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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之一觉睡醒时,外面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他感觉好多了,应该是退烧了。
翻了个身,他看到背朝着他坐在书桌前的池歌飞。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记忆回笼,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静不小,只开了个台灯在看书的池歌飞转过身来。
“你下午没上课吗?”阮君之窘迫地问。
“请假。”池歌飞合上书,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阮君之张了张口,下意识道歉:“对不起啊……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的嗓子还是哑的,不过比起中午稍微好了一点点,鼻音依旧很重,而且因为堵着很不舒服,所以说完后,阮君之悄悄揉了揉鼻头。
池歌飞面色冷峻,半晌才说:“我请假是我请假,跟你没关系。”
阮君之抬起头,呆呆看着他,小声“哦”了下,心里那句“不是来照顾我的嘛”没敢说出来。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他才感觉肚子饿了,一天只吃了一碗粥,早就消化掉了。
犹豫了下,阮君之掀开被子想下床。
池歌飞走到他面前,面色阴冷:“干什么?”
“……我饿了。”阮君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格外可怜。
池歌飞动了动嘴:“回去躺着。”
阮君之面露诧异,池歌飞是后知后觉要生气了吗?怎么不准他吃饭呢?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池歌飞说:“想吃饭就回去躺着。”
阮君之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对方披上外套走了出去。
不久后,池歌飞提着两个袋子回到阮君之的宿舍,一个袋子里是配了简单炒青菜的白粥,还有一个袋子里是一碗看着就很美味的牛肉丸米线。
他眼睛就没从米线上挪开过,然而,摆在他面前的是白粥和三颗感冒药,还附赠了一盒新买的口服液。
“不是饿了吗?”池歌飞见他不动,把粥又往前推了推。
阮君之动了动唇,认命地垂头喝粥。也幸好他鼻子堵着,闻不到味道,不然他可能会因为一碗米线跟池歌飞短暂地绝交。
喝完大半的粥,池歌飞帮他掰了一小瓶口服液,盯着他喝完。
阮君之顶着压力,自觉地把三枚药片也吃了。
药片是不裹糖衣的,在混着粥喝下去时,有一片卡在了舌根,阮君之半天才咽下去。
他苦的皱起巴掌大的脸,无助地看着池歌飞。
池歌飞紧抿着唇,放下筷子,从中午带来的药袋子中翻了个东西出来,掰了一颗正要塞到阮君之手里,对方就急哄哄地张嘴咬了过去。
阮君之本以为池歌飞给他的是糖,尝到嘴里才感觉到味道不对。
凉凉的,虽然有点甜,但并不好吃,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药味儿。
“这是……什么?”阮君之缓过那阵苦劲,抬头看着池歌飞。
“金嗓子含片。”池歌飞把左手贴在身侧,指腹轻捻,上面还有着不易察觉的湿滑感,右手则直接把剩下的一板含片递给了他。
阮君之眨眨眼,不情不愿地接了。
饭后,阮君之没了睡意,坐在床上盯着收拾东西准备走的池歌飞发呆。
在对方正准备开门离开时,阮君之叫住他:“池歌飞,今天……今天有什么作业吗?”
“在你桌上。”傍晚,池歌飞去过一趟教室,正巧看到新发的试卷,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他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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