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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元安轻轻一笑,“侯爷总是这般说笑,我能有今天,全都是沾得您的光。”
万辞兀自倒了杯茶品,毫不留情道:“你我二人见面,就不需要如此客套了吧。”
岑元安勾勾唇角:“分明是侯爷先打趣的我。”
万辞懒得跟他理论,只偏头看江修临单手捏着糕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岑元安瞥见他手指上的白色绷带,不由得挑眉问道:“江先生的手是……?”
江修临咽下一口,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才好腾出空间来回答。
“刚刚同侯爷一起放风筝的时候,不小心被线割到手了。”
岑元安眨了眨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被那风筝线割到手,敬安侯就低头,亲手帮他包扎那个还没指甲盖大的伤口?
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在江修临脸上飘过,又挪到了缓缓饮茶的万辞身上。
万辞大发慈悲似的,不经意说了一句,“他怕疼。”
岑元安坐在原位石化了两秒:“……怕、疼?”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棉花塞住了。
谁不怕疼啊?
他怕疼你就亲手给他包扎?
他怕疼你就给他拉过来坐这儿吃成一只仓鼠还嫌不够地给他推了两碟小菜?
关键那伤口貌似还没一个刺客的飞镖暗器大吧?
见万辞面不改色,岑元安就知道,岑衡要是再倒霉点,兴许这会儿估计坟头草都长半截了。
“咳咳,前几日你在永安街后巷发现的那具流民尸体,现如今调查得怎么样了?”
万辞垂了垂眸,“你不是都知道内情了,还来问我作甚。”
岑元安脸色一讪,随即笑呵呵道:“我这不是来跟侯爷你同步消息了嘛。”
万辞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遭受蝗灾的灾县范围变大了。”
原先只是一个新姚县,但自从太子被派去边关镇守,各地的州县相继都遭到了大面积的蝗虫进攻。
那晚发现的流民尸体,就是附近县城的百姓。
官兵顺着那片区域向外扩大搜寻范围,相继又发现了其余几具有相同症状的尸体。
底下的官员知情不报,等消息传入京城,已是祸事将至,人为干预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城外郊区,流民尸体遍地。
就连万家祖祠里的供果,也被哄抢一空。
想来,从江修临出现在祖祠之前,那里就已经陆陆续续出现了情况。
“蝗虫灾害自古以来都是天降祸事,难以根除。眼下出了这事,陛下也是忧心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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