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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同学常年混课,叫林杰,是年级里出名的二流子,翘个二郎腿,听同伴这么说,嘴里一嗤,阴森森对视上他投来的眸光,眼睑跳动了下,挑衅地勾起笑:“那又怎么了。”霍君颐面无表情,挪开了眼。注视着那纤细的背影冲过终点,又抬头看过来,穿过屏障般,俏生生的烫人。带着全部鲜活的热将他一人轻拢。课间的休息时间她很少跟着他,现在高二每人独座,左右的课桌离得远,加上学习压力大,班主任总是不经意闪现盯梢,眼下,老班站讲台前翻看教案,所以少年一起身,陆秋慢腾腾地站起,看他拿了水杯,便捧起自己的杯子跟上去,远远的。见他打着水,没有及时拧住龙头,导致凉开水漫出瓶口,陆秋连忙掏出纸巾一递:“班长。”却看他伸进口袋里只找到一根棒棒糖,嵌着话梅的那种。少年眼尾垂下,看过来:“谢谢。”将棒棒糖放进她手心,这才接过纸,目光清凌能见底:“糖是外婆买的,我不吃这个。”擦干瓶身上的水,将纸巾叠小藏进手心。陆秋没有发觉,眨巴眼睛盯着双手握着的糖,不由自主追向他,嘴角抿起一道弯弯的弧度。“可是,这是我最喜欢吃的糖。”到了下午,天边涌来浓紫色的巨大铅云,不知什么时候,淅淅沥沥的雨丝飘落,横一笔斜一笔地飞溅上玻璃窗。窗外的天色迅速暗淡,清楚地反照出教室里雪亮的灯光跟晃动人影。放学铃响,去厕所不过六七分钟,等到她赶回来,教室里的人基本走光,就见她搁在心头的宝正被一群痞里痞气的人堵截在座位上,为首的还是他们班的差生,手里把玩着刀,虽说班长安静地坐在那,整理书本,但陆秋不敢深想,大喝:“你们干什么!”不待她出手,先有人按捺不住上前想调笑。然而喉咙里最先冲出的是惨叫声。完全低估了她的战斗力,比她高许多的林杰猝不防被轻易撂倒,手臂划过课桌的角剧痛,刀片落地,沾灰的球鞋便踩住他手背碾压起来,左右碾动,痛到只能令人龇牙裂齿的嚎着,起身都困难。他艰难地抬头,视线里糊着冷汗,晕开了灯光的刺眼程度,朦胧瞧清少女的英姿,笑得宛如小狐狸,抱着双臂,弯腰到他耳边悄低低的说:“无论是谁,只要离他三步以内,我都会特别的不开心……”再加大力道去踩:“现在记住了吗?”脚下的人却是叫不出,喉咙滚动着连连点头。“还有,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老师和家长,我们算是扯平了。”陆秋甩了下头发,松开脚转身,脚边还横躺着两三人,背后又白又修拔的少年,校服穿得格外整齐,眸色深灼的凝睇着她,扇动了一下。然后,他拎起了书包。指骨还带着血,伤口很长,是刚刚帮她打架落下的。她的心跳的快,脸由红霎时变白,一个小跑冲到他面前,想要查看伤口的双手伸到半空停住,怯怯地收回来,蹭了蹭校服,不安地望他:“我们快走吧。”少年身上冰凉的香。她贪恋地呼吸,想到一直以来维持的人设彻底崩坏,苦恼的心里叹气,边背上书包。雨越下越大,自行车骑不了,两人临时买把雨伞坐公交车回家,苏母照常要夜里十点多才回,陆秋担心他伤势,沉默地紧跟着就进门来,一切水到渠成般,接过递来的崭新拖鞋,傻乎乎的再跟进浴室,睁大了眼看他洗手处理伤口。目光定格住近在咫尺的冷白颈肤。这么一回神,热血冲头,也记不得怎么回事,空气翻搅得稠腻稀薄,天旋地转间唇齿舌将清冽的温软占满,蹭起微微濡湿,沿着牙龈勾勒着,每一片都是远不敢奢求的甜,生涩地想要更多,顺着伸来的舌尖含到最深,极贪慕地细腻吸啜,随着沸升的体温,近乎要融化成水。醒来的时候,对着眼前熟睡的面孔愣是怔了几秒。腰上是少年沉沉的手臂,唇紧贴着她的眼皮,呼吸匀热,烘得她小脸重新泛热,头晕目眩的,忍不住偷偷呜咽,埋进他怀里拱了拱,没法相信。直到想看看时间,陆秋恋恋不舍地翻个身,摸寻床头看有没有闹钟,或是手机,手一搭碰到了枕边的一团衣料。离得近了,淡淡的麝香气味氲进呼吸散发开。手指摸摸,蹭到衣领上的针头,质地跟脚线让她觉得熟悉,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奇怪,陆秋起身,轻轻地挪开他的手,下床摸索着找大灯的开关,咔的一声,视野明亮。校服衣领的姓名清晰无比的撞得她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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