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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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但要说熟悉的领域……

“恨？”他沉默了半响，才不自信的吐出一个字。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分明找到了优势，但却再没星点喜悦。

□□的黑色幽灵，对于太宰的敌人来说最大的不幸就是成为了太宰的敌人……

这样的话，他当然也是知道的，甚至有意放任，借着流言能够更加便捷的进行工作。但是他从未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用这种方式获得中原中也全部的……恨的时候。

“真滑稽啊。”太宰治露出了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他甚至在有些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还需要继续下去。

“这氧化的世界真的，真的还有价值吗？”

太宰治仰起头，看向那些仿真的画作和那盏暖黄色的灯。

虚假的阳光和室外试图营造的光明是那么的恶心，像是明明早腐烂的蟹肉还非要涂上鲜亮的颜色，没有人会喜欢的，谁都会讨厌的，因为常识就是这样。

太宰治歪着头，怔愣的盯着那光许久，突然笑了一下。

“真奇怪。”他像是在求助谁似的露出可怜的模样，孩子气的抱怨道：“我刚刚有想放过中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拆分双黑，谁都不理谁，就让那个愚蠢的矮子去做森鸥外的狗好了。”

太宰治一手托腮，表情有些苦恼：“但是我不愿意呢，只要一想到以后都见不到中也，想到在办公室里，他跟森鸥外那么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我就怎么都不开心，连自杀都没兴趣了，只想……”他顿了顿，似乎在试图从脑海里瞬间冒出的手段中选取一个还算平和的，纠结了一下，才继续道：“想要把他们都烧干净！”

“所以，就算是恨也可以。”太宰治重新站起来，走向中原中也，他手抓着中原中也的脖颈，眼睛亮亮的，却透着股子小心翼翼癫狂的悲哀：“因为放掉中也，比让中也恨我还难以接受，所以，中也还是恨我吧。”

中原中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蒙住了眼睛。

微弱的光感尚在，他能辨别出些暖色的灯光，能听见身边另一个人的呼吸，但也仅限于此。

被迫失去眼睛的感觉十分糟糕，可想到昏睡前太宰治的态度又觉得只是被蒙住眼睛算不得什么。

他试图掀掉眼罩，但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分明睡了一觉，却比之前还糟，四肢像是脱离掌控，根本就提不起来。

但饶是这样，他的四肢好像还是被锁起来了。

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忿忿地咒骂着。

“太宰……”中原中也偏着头，试图躲避喉间湿热的气息，等了一会儿，却只觉得喉咙间对温度更为敏感，不自在的抿抿嘴，很是不耐烦的催促道：“不管你要怎么做，我已经醒了，你最好加快速度，别影响任务。”

然而太宰治只低声笑了笑，像是往常在刑讯室对那些即将被赐予死亡的囚徒似的，中原中也几乎能脑补出他此刻的模样，必然的阴郁、黑暗、癫狂、冷漠，注视着某人眼中却空无一物，游离在人间的社会弃儿。

“中也~童真男。”太宰治的笑声似乎很欢乐，像是在欣赏一出极佳的画作，却让中原中毛骨悚立：“你到底知不知道，在一个男人床上冲着他说快点意味着什么？”

“哈？”中原中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脸猛然涨得通红，窘迫的闭上眼睛，但这些显然只是太宰治的恶趣味。中原中也不愿意让太宰治继续拿这些来玩弄自己，索性当做没听懂，自欺欺人的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中也真的不知道？”太宰治笑意盈盈春风拂面，每一声哼笑都软的像是兔子耳朵根处最软的那片绒毛，直直的瘙进中原中也心底。

中原中也徒劳的睁着眼睛，被这一声接一声的笑逗得没了脾气。

他只觉得累，想要失控却又牢牢记得绝对要克制。

真是够了。

无名的烦闷涌上心头，很快便将占领了中原中也的每一片灵魂，他甚至难以自拔的陷入可恨的委屈之中，对太宰治的控诉遍遍在脑内反复。

既然已经拒绝又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我想上你！”他是谎话大王，所以用最轻柔的语气这么说，中原中也只听声音，一如既往，轻挑活泼。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太宰治在哭。

也可以说是眼睛在流水，因为他并不可怜也不委屈更不悲伤，瞳孔涣散，只尽力的将中原中也的模样映进眼里，表情是全然的癫狂，中原中也在他眼里不是“蜘蛛丝”而是那个攀爬的恶人，他便是无救的恶鬼，在认识到会被抛弃后即刻便生了拖着中原中也一起永堕地狱的执念。

我应该咬断你的脖子，渴饮你的鲜血，让你再也生不出离开的想法；我应该在你的身上刻下任何醒目得吓人的痕迹，任何看见你尸体的人都明白你是我的；我应该在万众瞩目下将你占有，撑开你的眼皮让你不能躲避，清醒的在众人注视下将你占有，这样谁也不能忘记你是我的。最好是将你的尸体烧成灰，一口口吞咽进腹，这样即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最好将名字都刻进魂魄，即便转世投胎都带着我的标记，生生世世，在彼此相见瞬间，便能明白——你是我的！

太宰治一下下的舔舐着中原中也的喉结，它就在嘴边，只消稍稍用力，就能达成一切，可太宰治就是没有咬。

他自己也嫌弃起这份滑稽的反复无常了。

就像是他做下了要得到中原中也恨意的主意，却又蒙着他的眼睛唯恐瞧见那双湛蓝的眼睛浮现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