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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想吗?”谢淮垂眸看着他,问。他想确认沈延是否对他也有肉体上的欲望。曾经是谢淮忽略了,人不至于离开了谁就穷困潦倒到活不下去,在基地的时候,他之所以粘着沈延一起住,或许是始于某次不曾发觉的心动,于是就这么想同对方纠缠在一起,沈延太冷,他很倔,所以一直压抑着心里的变化,不想承认不想面对,可这点变化又是多么真实的存在,它让谢淮感到矛盾。对于谢淮来说,沈延是那个让他全身细胞都躁动起来的人。“不想。”沈延拉过被子盖在谢淮头上,强迫他躺安分些,“你该睡觉了。”说完,被子就耸动了几下,随之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谢淮的头发被弄得有些乱,现在就像一只生气了的小动物一样。沈延的心有点燥,他突然说:“我喜欢女的,你也是,对吧?”说实话,很多事情他确定不了,却又觉得可疑,所以,即使之前听谢淮亲口说过自己是直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遍,就像是在复核什么。谢淮在听到沈延说“喜欢女的”的时候心里难受了,他以前只以为感情会卡在精神或者物质上,没想到自己的感情有朝一日直接卡在了性别上。他这次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我喜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些分门别类的名词。”不过,谢淮是在遇到沈延之后才悟出这件事的,名词是抽象的,但喜欢不是,贴合心仪标准的人有很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他有一种思念到难捱的冲动。谢淮的爱很像是陨石坠地,还是流星雨划过天边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降落在哪一方经纬,可一旦触碰地面,就像扎了根一样,摩擦产生的高温会将周围的一切燃烧起来,任性到非要撞出个坑来,烙下一点痕迹才满意。沈延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又重复了一遍,“睡吧,很晚了。”沈延想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显然已经做不到了,他是要为基地工作的人,随时有可能在猎杀任务中牺牲,他在别人眼里地位非凡,光鲜亮丽,实则肩上早已承载了太多的期待和使命,在无数个夜里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很小的时候,沈延就觉得,爱情或者是家庭什么的离他挺远的,甚至好像根本不配拥有。谢淮开口,“沈延,我……”几分钟前的谢淮还在想着要怎么说“我喜欢你”,没想到他还没说完,沈延就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抢先一步说:“我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所以,也不准备谈恋爱。”谢淮闻言后怔住,他知道沈延这人虽然性格冷淡,但对人还是很有礼貌的,至少就没有打断过谁的话。谢淮22岁了,人情世故他多少懂得,这样的拒绝有点狠,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咽回去,最后只剩一声闷闷地“哦”。谢淮下午去面试了,晚上是坐公交车回去的,九点的时候,刘临打了电话给他,无非就是关心他工作的事。这位无业游民刚刚洗完澡,擦干头发后拿起手机,接通的那一刻,就听到了那边的人问:“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啊?”谢淮才刚开口,还没说话,刘临就抢先一步激动地说:“我听说五号路那边有位富婆两年前死老公了,这人后来也没结婚,我这两天打听清楚了,那富婆包养男人,光是零花钱一个月就给了对方20万,要不,你也去试试,我听说她喜欢小奶狗……”刘临说到一半,某位小奶狗就说:“你怎么不去试?”刘临“啧”一声,嫌弃地道:“我都27了,再说了……我、我也没那张脸啊,去给富婆端茶倒水还差不多。”谢淮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说:“我不去。”他的语气有点凶,刘临不想惹这位少爷不开心,跟他吵架都嫌浪费时间,他妥协道:“行吧,你不去就算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到时候没钱吃饭可别怪哥没给你指条门路啊!”谢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算是什么门路?刘临没听见他说话,语气收了些,不像先前那么凌厉了,他问:“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谢淮还没吃饭,这下子感觉肚子饿得慌,他起身打开柜子,找到了一包挂面,打算一会敲个蛋下去煮着吃。“我下午去基地面试了。”他说。谢淮倒是淡定,刘临反而禁不住了,在训练营的更衣室直接“啊”了一声,周围不知道的成员还以为他是命根子出什么事了。“小临,你还好吧。”隔壁年纪稍长的猎杀组成员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关心道。“啊……没事,我在和朋友打电话。”刘临扬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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