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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安夏也微笑赐坐,“严妈妈你坐。”
严妈妈哪里敢坐,低着脑袋,“夫人、姑娘明鉴,老奴当初的确是老夫人派到海棠院来看着夫人的……”
时安夏道,“严妈妈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不然前几日,我也不会让你事无巨细都说给祖母听。你做得很好。”
严妈妈仍旧低着头解释,“老奴是侯府的家生子,家里人的性命都捏在老夫人和温姨娘手里。”
时安夏看着严妈妈老实巴交的脸,想起上辈子母亲死后,院里除了钟嬷嬷伤心难过,也就严妈妈偷偷给母亲烧纸钱。
结果被温姨娘逮了她个现形儿,便寻个由头,打了她一顿。
自重生后,时安夏数次与时老夫人打心理战,其中不乏严妈妈推波助澜。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都有交代给严妈妈。
时安夏温声着,“严妈妈,现在我需要你去祖母面前哭诉,就说夫人不要你当差了。把事儿闹得越大越好,懂吗?”
严妈妈惊愕地抬起头,“是故意说给老夫人听吗?还是夫人真不要老奴了?”
她是喜欢在海棠院当差的。夫人宽厚,从不打骂下人。逢年过节,还会给下人打赏红包,图个喜庆。
这么些年,她虽是老夫人的眼线,但从没说过夫人的坏话,也没做过对夫人不利的事。
说起来,她这就是两头讨着好,是很让人不齿的行为。
唐楚君终于开口,“严妈妈,以后你就是海棠院除了钟嬷嬷外最有权利的管事了。”
严妈妈大喜,再无疑虑,磕头谢了恩,便颠颠跑去荷安院。路上碰到了来请夫人的陈妈妈,“你知道吗,夫人明天早上要大换血,重新调配人手了。”
陈妈妈不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夫人还敢动老夫人院里的人?”
严妈妈冷笑,“老夫人如今都要向夫人低头,就算动动你们这些个侍候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陈妈妈脸色大变,脑子一片空白,连去请夫人的事儿都忘到了脑后。
很快,荷安院里传来严妈妈惊天动地的哭诉,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说也是海棠院的老人了,夫人竟然说不要就不要她,还要把她调到洗衣房去。
于是侯府下人要重新调配的消息,传遍了侯府每个角落。有些位置上的小厮婆子们,北茴还没来得及通知到,大家也都知道了。
严妈妈是老夫人放在唐楚君身边的人,温姨娘自然知晓。
她恨恨的,眸里跳动着疯狂的火焰,“唐楚君动作够快的啊!这是赶着见阎王嘛!”
刘妈妈原想着等过几日再实施计划,可现在迫在眉睫。
就在今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温姨娘按住刘妈妈的手,“药不能直接下在饭菜里。这次,必须一击即中。”
刘妈妈怔了一下。药粉已经给了厨房里的人,约定过几日行事。
闻言,随即应道,“是,老奴这就去把药拿回来。”
“不必,一来一回太显眼了。”温姨娘又从梳妆盒暗格中拿出一包药粉,“一切就看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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