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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看不出惊慌和惊骇,只是十分平淡的看着。那眼神,是对生死的漠然,是对生命的实质掌控。又或者,是对毙命于她手下的人高低平衡。
在佛门禁地出了生杀大事,一众和尚都闭眼诵经,唯有昙无谶立于人群中,紧紧地看着珈蓝。珈蓝手里执着沾满血腥味的剑,那鲜血顺着剑身下滑,滴落在地上。
方才那滚烫的鲜血有些溅在了她衣襟和脸上,看着,鬼魅惊悚。
珈蓝的视线和昙无谶的视线撞在一起,只是片刻,就让她生出一股心慌的错觉。
到底是帝王风范,安归稍整理了下自己,便说:“今日负责巡防的人是谁?”
一片寂静。
潘权行礼,说:“王上,是臣。”
罗鸠拨开那句尸体,只见里面穿着的是并不是和尚所穿的内衬,只是外面穿了件僧服,虽然剃了头,但未头上并无戒疤,说明,并非和尚。
这个和尚能在出现在寺里,说明寺里就有问题。因为化兴寺作为鄯善第一大寺,又是供贵族来烧香,在这里的和尚,首先会经历层层筛选,身家底细,来历清晰。都得查得清楚而且,都要查记在档。
现在出了事,作为方丈有首要责任。
潘权是禁军统领,又是负责这次的防御,现在出了事,他也逃不开干系。
安归看了一眼潘权,说:“禁军乃本王贴身侍卫,出了这种事,实在是对本王的奇耻大辱。潘统领,你作何解释?”
“王上,此事是末将没有监察到位,属下甘愿领罚。但还请王上给末将机会,末将一定查出此事。”
安归说:“此事”
话音未完,就听到身后侍女惊呼,“不好,娘娘晕倒了!”
无奈,安归只好暂时作罢。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宸妃受了惊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医官正在诊脉。安归和一众外臣在外面大殿,罗鸠随侍左右,珈蓝等候在侧。
潘权率领禁军带刀立于檐下,外面以方丈为首的和尚跪着身,昙无谶也在其中。今日在化兴寺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是关于王上性命的大案,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个个面色沉重。
此事寺里宁静无声,气氛分外紧张。
今夜负责检查人手的禁军指挥被撤了职,寺里的所有和尚都要被严查。廷尉史苏末和另一名督察官施监察之权。
珈蓝站在一侧,沉默地转着腕上的菩提子,她正在思考。
今晚事发突然,太意外了。这次刺杀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且,今晚人多复杂,寺里和尚又多,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不怀好意之人混了进来。这件事,在发生的那一刻就变得魅影重重,脱离了它事发一剎那的假象。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场刺杀,背后却牵扯着无数条线。
寺里和尚都是经过严查进来的,所以一般香客是很难进寺。所以,若是想要混进来,还得经过层层检查,能将如此大的软刃带进来,想来,定有人故意放进来,内外勾结。
要查,就得从这些和尚身上下手,一个一个的查,都不准放过。
此时,医官来报,说:“恭喜王上,娘娘有两个月的身孕了。方才因为惊吓所致,才导致的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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