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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野望,你的外套被我弄脏了。”宋镜歌说。
长款黑色风衣盖到了宋镜歌的小腿,泥点与面料交融,合成了云灰石般的色调。
“没事,我再买一件。”看都没看他的外套一眼,许野望无所谓地笑了笑,将精良的定制服装视作随处可见的地摊货。
因为衣服上出现了泥痕,便要买件新的衣物取而代之,宋镜歌觉得没必要,她看了眼身上披着的外套:“你的风衣是我弄脏的,我洗干净还给你。”
“这个牌子的衣服不能水洗,也不能干洗,原本就是穿一次得扔掉。”许野望表明该服装品牌在设计之初,没有将换洗考虑在内,“在你这,能发挥它最后的价值。”
宋镜歌无法共情像许野望这种家底丰厚的少爷,她的小腿在空中轻轻荡了荡,曾经麻痹化的腿部经脉重新循环了血液:“你把我放下来吧,到陵园的门口了。”
许野望先前的表情平淡,见宋镜歌的精气神恢复了一些,似静潭的黑瞳里谋划着新的坏点子。
根根墨渍的睫毛垂垂,他漆漆的眸光盛着笑意,弯了弯颈椎,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宋镜歌,无奈的语气拖腔带调。
“不想在我的怀里啊。”他说。
宋镜歌发现,许野望擅长向她说一些,难以回答的,进退两难的问题。
低烧与过敏双重施压,宋镜歌还在整理着应付许野望的措辞,对方的另一句话掌握了问题的主动权。
许野望脸上的笑意扩大,他酥酥麻麻的嗓子轻哼道:“宋镜歌,你想在谁的怀里,嗯?”
“你放我下来先。”宋镜歌干脆不去捋混乱的思绪,说起了倒装句。
单手抱起宋镜歌,许野望的另一只手捞起他的外套,迭了迭摊开的黑色风衣,又反手勾在了他的小臂上。
托举宋镜歌的胳膊向下快速放低,怀中人谨慎地伸脚要触碰地面,还未及地,许野望似乎重心不稳地动了动,迫使对方不得不收回伸出的脚,两个胳膊环绕住了他的脖子。
“许野望你……”宋镜歌欲言又止。
将宋镜歌抱回了怀里,得逞的人认为不能怪罪他,许野望惋惜的模样只行于表面,吊儿郎当地没个正形:“我让你下去,你自己又投怀送抱。”
北都陵园的地理位置偏僻,景物荒凉,公交车几十分钟才有一班,且站牌只显示那一辆号码的公交。
他们去陵园附近的公交站台等车,该处简单设置,仅有一铁锈的小面铁皮证明此块区域为站点。
双休日的公交站台没有行人,门可罗雀,站了许野望和宋镜歌两个人。
站点周围杂草丛生,等公交的地方除去了自然生长的草木,暴露出小块棕黄色的地皮,宋镜歌尽量和许野望隔着站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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