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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宴客进展已经完成了大半。客人们大多聚在礼堂内在吃席餐,一些提前离场的人则开始从侧门离开。警察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动静,礼堂门外的助理撞见后,当即将其请到了一旁的会客室。而警察在询问了酒店工作人员,婚宴有无异常后,也同意了前去会客室,并没有打扰宴客的氛围。警察只又强调了一遍,要求面见新人。听到卢舟的汇报后,傅斯岸很快来到了会客室。在确认他就是新人后,警察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警号,旋即朝傅斯岸的身后看了一眼。她礼貌地询问。“请问另一位新人呢?()”≈ap;ldo;他身体不太舒服,在休息,18()_[()]18『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傅斯岸道,“请问有什么事?”警察端详了傅斯岸一圈,说。“我们接到举报,说这场婚礼是强迫婚姻,有人胁迫他人结婚。”一旁将警察请到会客厅的助理笑道:“这位警官,刚刚您也问过了几l位酒店工作人员,得到的答案都是婚宴正常,现场没有强迫行为。”“相信您应该有个考量,这可能就是纯粹的报假警行为。”警察没说什么,又看了看傅斯岸,就见后者并没有什么被触痛的恼怒,或掩饰的心虚。男人依旧平静无澜,只说了两个字。“谣言。”见状,警察又道:“举报人还说,其中一位新人是患有精神障碍的少数民族人士,这次结婚是违背其监护人意愿的婚礼,请问有这种事吗?”她看到眼前这位皱了下眉,似是对哪个词生出了些许不悦。不过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开口回答,依旧彬彬文雅。“我的爱人精神正常,已成年,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他的父母已仙逝,目前没有、也不需要监护人。”傅斯岸回身,说了句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卢舟立刻上前,从手机中调取出了一些记录,示意给警察看。“我爱人最近有些压力,在做心理咨询,这是心理医生检查后开具的证明,无论心理还是生理状态,他都没有所谓的精神障碍。”警察点点头,接过手机,看了一遍,还放大去确认了一下医院的公章。证明果然如对方所说。不过,警察还发现了另外一点。“十九岁?”她问。“是。”傅斯岸也没隐瞒。“他还没到法定婚龄,我们今天办的是婚宴,会等他年龄到了再去领证。”警察没说什么,论起来,这点倒也常见。而且各个少数民族的风俗不同,他们更不会强行加以限制。警察没再追问,傅斯岸却又补充道:“另外,我怀疑举报者有问题。”“我不知道这位举报人是否自称是监护人,但两天前,就有人()以同族亲戚的名义(),要带走我的爱人。≈ap;rdo;≈ap;ldo;这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我希望警方能帮忙查清。”“好,我们会考虑的。”警察点头。显然,无论是从气度,还是从证据来讲,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士,都要比那位举报者更为可信。不过警察还是补充道:“另一位新人大概会休息多久?我们还是希望见见他本人,确认一下他是否自愿。”“因为我的同事查到,他之前在省内的边境线,有险些被带出境的记录。”这事讲明得有些突然,不过傅斯岸并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当时周铭潜逃去金北时,打的主意,的确是想把舒白秋一起带走。周铭想带舒白秋去翡石的原产矿区摸石料,那样就能更为高效的赌石。而同时的,舒白秋也完全没有了逃脱的可能。但周铭的盘算没能得逞,因为他们潜逃出境时,载着舒白秋的那辆车被边防拦下。检查时,边关就发现,舒白秋很可能是被胁迫的人员。在确认舒白秋的确没有出国意愿之后,少年就被留了下来。周铭和手下当时已经近乎自身难保,他们匆忙潜逃,没能再回来边境寻人。而舒白秋则被送回了明城。接着很快,他又被周铭留在国内的手下柳元辉找到带走。那些原本跃跃欲试,在周铭潜逃后,便想对小傻子下手的人,在得知柳元辉还在后,只能又悻悻地收了手。虽然舒白秋并没能真正重获自由,但如果不是边防警察,舒白秋可能早已不在国内。因此眼下,对警方的询问,傅斯岸也没有坚持拒绝。“稍等,我让人去叫他。”尽管少年还没睡多久,但想来他在这里也睡不太沉,不如等这边事毕,让他回月榕庄休息。傅斯岸想得没错,舒白秋果然没有睡沉。甚至在助理过去叫时,他就已经醒了。少年跟着助理过来,见到这么漂亮的小孩,警察也不由多看了几l眼。确认少年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之后,警察还请傅斯岸和其他人先出去了一下,好做单独询问。傅斯岸很利落地答应且照做,警察单独问了舒白秋婚礼是否自愿的问题,还查看了一下他的证件。舒白秋刚醒不久,人还有些迟缓。不过他很快点头应声,也拿出了证件。非强迫意愿,证件也在自己的身上。这让警察也放心了一点,又将另一位新人请了回来。询问已经接近尾声,警察又照例叮嘱了两句,正准备叫自己的同伴收队。但就在此时,和她一起出警的同伴却带着另一个人过来了。“陈姐,举报人坚持要过来,一定要当面见新人。”年轻警察有些无奈,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窝略深的中年人。那人一看便()是异族面孔,见到傅斯岸,就立刻抬手指着他问。“拉木海尔呢?你把拉木海尔带到哪里去了?”傅斯岸的眸光冷了下来。虽然依旧面无波澜,但男人的眉眼明显多了一份森寒。拉木海尔就是那个之前来访,以亲长名义要将舒白秋带走的彝族人。显然,这两人同出一处。就在这时,那中年人看到了不远处的舒白秋,顿时要向前冲去。被年轻警察拽住,中年人依然没有罢休,突然拔高声调,朝舒白秋喊了一长串句子。那是一句彝族语,室内多人都没有听懂,纷纷面露疑色。一旁的卢舟却瞬间变了脸色。卢舟有位好友是彝族人,耳濡目染,能听懂些大概。最近因为boss的任务,卢舟又恶补过彝族语言,因此才听了个明白。那人喊的是。“你怎么有脸结婚的?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明天就是他们的祭日!”卢舟经手过部分小舒先生父母的资料,但由于外省异族的缘故,那些资料仍不算详尽。而且不同地域与民族本就有不同的风俗,舒家三口隐居的那一片自治乡,恰好有模糊祭日的传统,脸墓碑上都不会印刻日期。所以目前为止,卢舟他们仍不知道小舒先生父母离世的具体日期,只知道那是发生在冬季的一场自然灾害。但父母的意外离世,必然是孩子一生的连绵隐痛。卢舟下意识地看向舒白秋,心里咯噔一下。仅有的期许也没能发生。少年面色,已是明晃晃的一脸惨白。卢舟匆忙想要上前,但有人已经更快一步。他那一向严峻冷漠的boss已然伸手,将摇摇欲坠的少年扶稳在了怀中。那边,得了傅斯岸命令的保镖已经准备将彝族中年人制住,被警察阻止,才勉强地暂且停了动作。不过那彝族人已经被拦得很远,还被推出了会客室门外。“请你使用刚刚的普通语,不要私自用言语威胁别人。”警察也警告了彝族人。那人不忿,换回了普通语,却是说:“别拦着我见阿各!我要把他带走,我是他母亲的叔叔,是他的监护人!”警察和年轻同伴对视一眼,都确认了这人的确有问题。“既然如此,那请把你是他监护人的证据出示一下。”警察道。彝族中年人气势不减:“我当然有。”他说着要去翻找证据,年轻警察在一旁看着他,女警则回到屋内,查看了一下刚刚被喊话的少年的状况。这对新人的婚礼没什么异常,举报人却明显有问题。警察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人报警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当面见到所谓的被监护人。警察走向前去,少年的状态明显不好,他的肤色本就偏白,此时更是连唇尖都没了一丝血色,漂亮的面容好似被覆了层雪色的薄霜。“还好吗?”警察放轻了声音,问他,“你是不是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暂时的保护,你想去警局待一会儿吗?”“或者,你有没有其他安全想去的地方?”这次询问,警察没再让傅斯岸回避。少年的大半体重似乎都靠扶揽着他的爱人支撑着,缓了许久,他才张了张苍白的唇,说。“我和……先生一起。”警察点点头,遵循了当事人的意愿。随即她又道:“我们之后会电话回访,两位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随时拨打报警号码。”叮嘱完两位无辜受惊的新人后,警察才走去门外,继续去处理那个举报人。正如两位警察所想,彝族中年人果然没有证据。他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明。眼见这人还想嘴硬耍赖,年轻警察直接被出言制止了他。“行了,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吧,到那再好好说清楚。”彝族人瞬间看向室内:“那阿各也要跟我去吧?”“不行。”年轻警察直接拒绝,“快走吧。”“凭什么?!”彝族中年人眼见没能达成目的,更加不满,他指着两个警察说。“你们这是消极怠工,无视正当的诉求!我要去民委举报你们!”明城地处多民族大省,有专门的民族事务委员会。如果事情被闹大,上升到民族问题的高度,处理起来就会比较麻烦。一般人都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了平息怨言,会额外满足一些要求。中年人用这招占过好处,这时也颇有些肆无忌惮,可他无意间抬头,却瞥了一处视线。是不远处的傅斯岸望了过来。那毫无波澜的目光,却让中年人顿了一下,不由背后生寒。连他剩余的话都被噎在了喉咙里,没能说出来。而面前的两位警察也根本没吃他这一套,年轻的那人直接指了指胸口的执法记录仪。“这都录着呢,全程留证。你有其他诉求,到局里去说吧。”中年人到底还是被警察给带走了,而会客室这边的动静,除了酒店经理来询问了一下,也没有影响到婚宴和宾客。舒白秋先被送回了月榕庄,傅斯岸还有些事要处理,会迟一些回去。离开时,少年的面色似乎已经恢复了一点。他身旁放着葛虹送的礼盒,还抬手和人挥别。“先生好好忙。”傅斯岸站在车边,深深望看着他,最后也只道了一句。“回去好好休息。”傅斯岸的这句叮嘱,似乎也被少年不折不扣地认真执行。回到月榕庄,舒白秋换下礼服,就去卧房休息了。等到和平日午睡一样的时长之后,少年走出了卧室。他在客厅内站了一会儿,又去了室外的湖边。舒白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还在湖边绕着走了小半圈。已近傍晚,天边暮色出现了瑰丽的日曛。罗绒遥遥跟着,他知道小舒先生去湖边除了看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可以活动一下,方便晚饭时多吃一点。舒白秋的身体目前并不适宜剧烈活动,散步就是医生对他最推荐的运动之一。舒白秋果然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夕阳渐沉,室外起了冷风,罗绒上前提醒,他才回神般的应声,跟着罗绒去了室内。回到院落中,晚餐已经备好了。傅先生还没回来,舒白秋先去吃饭。他的胃口似乎的确因为活动消耗而变大了一点,用餐时一直在动筷,最后吃得也比平日要多些。是个记录下来,会让人很欣慰的进展。吃完饭,舒白秋又去看了看礼盒里的草莓。中午洗好的那三枚,舒白秋当时没能吃下,留给了罗绒。现下罗绒问他要不要洗一点尝,少年还说先等一等,等先生回来一起吃。他说话也清软如常,更没什么异状。直到看完礼盒,舒白秋去了趟洗漱间。他忍了两次,终是没忍住。晚饭吃的东西,全都被翻肠倒胃地尽数吐了出来。舒白秋吐得干净,摸到水池边漱口,还洗了把脸。从喉咙到胃部,仍在抽筋似的一下一下抽痛。他小口地吸着气,茫然地缓了一会儿,清冽的水珠从睫毛和鼻尖滴落下去,好像带走了仅有的余温。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腹部没再那样持续地拧痛,舒白秋才慢慢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脸。啊……他迟缓地想。脸色好差。有什么方法,能让人看起来红润一点吗?舒白秋边想边擦净了脸,他有意用力,但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额前发丝也被他擦得有些凌乱。好像一只皮毛未顺、瘦得可怜的幼崽。
但直到舒白秋从洗漱间出来,望向客厅时,他的脸色才是真的一瞬白到了极点。先生回来了。在舒白秋刚刚吐完的时间点。傅斯岸不知是何时回来的,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他望着舒白秋,视线扫过少年微湿的额发,带着水汽的指尖,和那难掩苍白的脸。“……”舒白秋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没能出声。他刚刚还想,要怎么才能骗过罗大哥,说自己没事。现在,却直面上了连骗都不可能骗到一点的先生。舒白秋看着对方走过来,看男人伸出手,扶住他,将他抱了起来。一只温热的大掌探伸过来,覆按在了舒白秋抽痛的腹部。舒白秋蜷缩了一下,额头抵在傅斯岸的肩上,身体对疼痛生出了本能的惊惧感。但按在上腹的手,并没有带来闷刺的痛楚,只有舒缓的暖热。迟了好几l拍,舒白秋的身体才反应过来。先生在帮他按摩。傅斯岸什么都没说。他只将人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缓按着舒白秋的胃部。热水袋也很快被罗绒拿了过来,但舒白秋抬眼,却看见那热水袋并没有放来自己这边。反而被先生拿在手上,暖热了掌心。接着,再伸过来的手掌就比之前更为熨帖温烫。“还有哪里不舒服?()”傅斯岸的嗓音这时才响起,循着他的动作,低声在问。≈ap;ldo;这里??()?『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舒白秋还没说话,身体已经更早地做出了回答。闷痛被安抚,男人用微烫的掌心细细按过了每一片伤处。他似乎也不需要舒白秋的答话,开口更像是在讲什么睡前低语,哄人放松。“眼睛酸就闭上休息一会儿。”室内的灯光被调暗过,落地窗外也沉落了纯黑的夜色。婚后的节。完整章节』()”显然,男人已经了解过了今天中年人喊出的那句话。“……没有。”昏黄的灯光下,舒白秋的胸口很轻地一下起伏,他摇头,匆忙讲。“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提。”假如他提过,或许先生就不会将婚礼日期定在今天。但舒白秋是当真没有介意。之前两年,他被严密监看。哪次被关得久了,连日期都会变得混乱。根本无法去记什么特殊的时间点。“而且……”少年又轻声说。“祭日不是明天,是昨天。”傅斯岸听得微顿。他想起了昨天舒白秋忽然发的那场烧。如果不是少年从噩梦中惊醒,根本睡不沉,傅斯岸原本并未打算今晚将事情讲明。但现下说到这里,他却隐约感觉。或许,这就是舒白秋真正的症结所在。少年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还主动说:“没事的,昨天发烧也只是意外。”“我今天就没有烧,这段时间也会努力,尽量不生病。”傅斯岸皱了皱眉,似是听出了一点不妥。为什么要做这种努力?没等傅斯岸开口,他就听舒白秋接着道。“等完成了先生的任务,和需要。我再生病,就可以被直接丢掉了。”傅斯岸:“……”少年语气平静,甚至让人听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心安。傅斯岸不由得皱眉更深:“为什么这样讲?”他没有回应那句“丢掉”,没有现在立刻探讨,而是更明确地指出道。“生病只是身体的提醒,并没有什么罪错。”男人的口吻冷静,带着医生的客观理性。舒白秋听了,却面露微茫。“可是我生病……就害得我爸妈死掉了。”傅斯岸的呼吸微停。原来舒白秋,早为过往的自己定了罪。傅斯岸知道,压抑太久的问题与心结需要有一次彻底的爆发,才能被解决、被疏导。但傅斯岸却倏然生出一种感觉。好像少年的阴影与心结,或许会比医生们给出的所有预想更为严重。“他们不是因为遭遇自然灾害,意外去世吗?”傅斯岸低声问。“不是。”舒白秋却摇头。“是被我害死的。”少年轻声讲着这个事实。他的嗓音和神色反而彻底平静了下来。好像在用最低弱的力气,为自己划开最狰狞的刀口。少年眉眼淡漠,看着自己满身的模糊血肉。()他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生病,爸爸妈妈要带我去医院,不开车走那条山路,他们也不会遇到山体滑坡。”舒白秋喃声自语。“从我出生起……就害了他们太多。”傅斯岸颈侧的青筋骤跳,他想说什么,面前的少年却已经慢慢地蜷缩了下去。“先生……”舒白秋抱住了自己的膝弯,声音轻而闷,在问。“你有原石吗?”傅斯岸额角和颈侧的血管仍在跳,沉了下嗓音才压去过分沙哑的低涩。“为什么要原石?”他抬手去碰舒白秋的脸,不想少年把自己埋得太深。舒白秋的颊侧凉得吓人,即使仍在宽软的床上,盖过温暖的绒被,少年却好像已经失却了体温。“让我摸一下好不好?”舒白秋的脸被抬起了一点,眼神却空洞得吓人。他轻声地,自言自语一般在讲。“我该摸的。”傅斯岸的心口被重重地狠揪了一把。酸得泛苦。表面完好无损的少年,其实在内里已然开始崩溃。舒白秋的情况不对。从回到月榕庄起,从听到那人的喊话,又或许是更早,过重的情绪就已经冲垮了他。压抑会累积到创口蓄脓,可爆发的过程,或许同样会痛不欲生。“我应该的……”少年的嗓音清软而机械,他喃喃地重复着,念着让人不忍卒读的噩梦。“我害死了爸爸妈妈,应该摸石料赎罪……”——仿佛有人这样强迫洗脑过他,告诉他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那过往的深霾阴影终于显露出来,却残忍到足以令人心碎魂惊。傅斯岸终是再无法恪守维系引导的客观或冷静,他倾身抱住了床上的少年,那单薄的身形发着抖,在他怀中颤得破碎支离。“我该摸的……”舒白秋还在重复,他的手指紧紧攥拢在一起,像是在主动抓握着什么物件。床上什么都没有,更不可能有毛料玉石,但舒白秋的指间却清晰地生出了红肿,好像他的身体已经凭空在执行。在竭力进行着赎罪。“小秋。”傅斯岸哑声叫他。“小秋,把手松开,别弄伤自己。”舒白秋的指间和手背都生出了明显的红印,他却还在攥握着双手,近乎自虐般地不肯放开。傅斯岸只能强行把那纤细的指节掰开,制止少年的举动。舒白秋的力气拗不过他,手指很快被掰空。可是少年的应激未停,眼廓通红,还在哆嗦着道歉。“对不起、我摸不出来……”“对不起……”舒白秋的道歉已然分不清在对谁,对先生,对那些胁迫他的人。又或是对他意外离世的父母。破碎颤抖的少年声音像玻璃碎粒,一颗颗填嵌进听者的心尖软肉里。舒白秋的纤长指尖又在本能痉挛,傅斯岸只能用自己的手指填进去,让对方握住自己,把少年的手牢牢扣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即时到这个时候,他怀里的小孩竟是仍还没有哭出声。没有呜咽,没有嚎啕。只有大滴的水光一颗颗,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砸在傅斯岸的手背上。冰出一片灼伤。“对不起……”直到舒白秋的两只手都被傅斯岸掰开,十指相扣,握在掌中。他还在呓语般重复着。发着抖的少年也终于背靠着胸口,被傅斯岸抱进怀里,用交叠的双手扣住。“不需要摸那些。”环住少年的力度沉稳持重,傅斯岸的声线却再不像平日般无澜,有了哑然的波动。对一声声道歉,傅斯岸一次次重复着回答。他抱着怀中的小孩,耐心低哄。“不需要,你只要摸摸我就好。”!百户千灯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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