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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孚直起身一脸迷茫,“什么两年前的中元节?”
这小厮马上附耳对他嘀咕了一通,薛孚的表情却渐渐复杂起来,一时竟没再说话。
大哥他怎么...是这种人?
这个小厮见状就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立刻朝对面叉着腰大喊,
“赵老二,你一定很怀念那天的井水吧?别着急,我家公子今天会再赏你下一回水的...”
这时,另一个小厮抬头看了看天色,焦急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公子,快些动手吧!待会儿可别被巡逻的衙役看到了,那个赵子瞻打架很凶的!”
薛孚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立刻退后一步,把手一挥,
“都给我上!看他还敢不敢再诬赖好人,敢不敢再欺负我薛氏族人!”
根据刚才那小厮的话,李世民已经大致推测出原主的遭遇,此刻俊朗的面庞早寒得像覆了一层霜。
他飞快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朝扑上来的人纵身跃去。今日,是为了十五岁的赵时明而战!
在李世民跃身而起的那一刻,众人眼前仿佛刮过了一阵狂风,下一瞬酒葫芦便化作一道流星,带着飕飕劲力朝一人的面部重重砸去,与此同时,李世民的拳头也落到了另一人身上,而酒葫芦却不知何时,又诡异地回到了他的手上。
还没等这两个人爬起来,他们耳边又响起另一人的痛呼声,然后,接连响起第四个、第五个....更多人的哭嚎声。
听着这些哭爹喊娘的嚎叫声,这两人立刻瑟瑟抖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重新躺回地上闭眼装死。
方才也被酒葫芦“咣当”砸到脸上的薛孚,已经哆嗦着身子捂着眼睛狼狈退到了一个角落蹲下来,正从指缝间悄悄望去:
好快,眼前那道残影快得如同一道惊鸿闪电,快得好像把时间都凝固了!
他白着脸打了个冷颤,悄悄朝离自己最近的小厮拼命招手,示意对方快把自己背回去...这个赵二郎,太可怕了!
速战速决后,李世民看也不看那些一瘸一拐逃窜的人,检查一遍现场后,就不疾不徐理了理衣袍,拎着装满酒的葫芦回到家中。
半夜,他做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梦。
梦里是个大白天,路上却少有行人经过,十五岁的赵时明被一群人捆着手脚系上绳头,丢进了一个幽深的废井里。
一道陌生而年轻的声音,持续在他脑海中回荡着——
你想去告官?呵呵,在这宜阳县里头,几年就换一茬的官人算个什么东西!赵子苏你给我记住了,在咱们宜阳县里头,只有金桂巷的谢家和我鸿福巷的薛家才是真正的主人!你们赵家这支早就失势了,自古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你往后再敢多管闲事,要是你老娘和祖母要出些什么事,可千万不要后悔...
李世民骤然睁开了眼。看来,今晚这一架,还是打得太轻了。
...
气得快发疯的薛季阳可不这么想。
虽然小妾们为他生了一堆儿女,可他唯一放在心里的也只有发妻生的这个嫡子。
孚哥儿傍晚一回家就发起了高热,到现在都没醒!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亲自带着一纸状书和族人,来告赵家二郎仗势欺人当街行凶。
赵子瞻一听这状词也快气疯了,虽然他们赵氏这一支缅怀先祖以武立国,要求子孙必须习武传承,但他家二郎,绝不是仗着点拳脚功夫欺负人的孩子!
薛家出示了小厮的证词后,李世民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
“薛员外,我昨日下值后去陈记铺子打了壶酒便回到了家中,并未再去过别的地方,更没碰到过薛公子,此事你尽可去调查。”
说到这里,他愈发无奈起来,挽起完好无损的手臂给他看,
“而且,你不会真以为我能一人对战二十二人,还能在半炷香的时间里把他们都打伤了,自己还能毫发无损地离开?如果是这样,你可真是太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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