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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又好像没有很热。
“没有……”昭蘅眼神乱了下,双手捧着脸颊,发现刚才手掌一直捏着裙摆,掌心烫得厉害,贴在脸上,就跟要烧起来了一样。
莲舟讶然:“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可能被吓到了,我先去沐浴。”昭蘅慌张地别开头,作势要起身,莲舟赶忙去扶,带她到浴间沐浴。
李文简转过弯,才看到飞羽站在廊下。
“殿、殿下,您出来了。”飞羽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曾经高洁无双的太子殿下竟然会给人捧脚。谪仙走下神坛,也入了万丈软红。
雨水打湿衣裳,冰凉地贴在身上,他却不觉凉意,热浪在血管里翻滚,十分不安分。
“备水,沐浴。”一开口,竟然连声音都有了几分嘶哑。
方才那一幕烙铁一样刻在了飞羽脑子里,厚底云锦靴里的十个脚趾头齐齐用力,努力地抠紧了鞋底板。听到他这声吩咐,如蒙大赦般朗声说了句“是”,转身就要跑。
却听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不用了。”
不用备热水。
烈火如灼。
飞羽诧异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转身去了偏殿的浴间。
没多久,屋里响起哗然水声。
莲舟服侍昭蘅沐了浴,这次林嬷嬷专门给她收了她的日用之物一并送过来,总算是不用再穿李文简的旧衣。
洗完后,昭蘅斜靠在贵妃榻上,脚还在滴血,只好从层层叠叠的裙裾边伸出去,半垂在榻外。
在宫灯的暖光里,一边晾干头发,一边等李文简……送药来。
冲完凉水回来的李文简,望着暖光中的这一幕,听着她和莲舟的絮语,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那几桶凉水,好像白冲了。
莲舟帮她擦干长发后,取了梳子,替她慢慢梳理了起来。一转头看到门外的李文简,唤了声“殿下”。
李文简这才迈步走了进去,莲舟放下梳子,转身出去,走的时候还顺手关上了门。
他望向榻上的昭蘅,水红色的寝衣有些宽大,套在她身上,衬出闲散慵懒的姿态。一只脚从裙底伸出,白若冬雪,血淌成一线,红得刺目。
李文简的视线从她露出的那只脚慢慢上衣,最后落在昭蘅的脸上。
四目相对,她有几分不自在,迅速移开目光,纤指又不自觉地捏紧了宽松的裙边。
他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昭蘅身边,又跪了下去,掀起她的裙子。宽大的裙摆推到她的膝盖上,两条细白的小腿交叠放在贵妃榻上。
伤口主要在右脚,小腿肚也被瓦砾划出几道小口,破了皮,没有流血。
李文简慢慢地从托盘里找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抬头看着她说:“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儿。”
昭蘅直起身来,双手搭在膝上,紧紧地攥着裙子,过分用力使得指节发白。
“嗯。”
李文简滚烫的手掌握着她的脚踝,拿着药粉刚倒到她的伤口上,她就痛得发出一声低吟,小腿肚也止不住颤栗。她下意识咬着唇,口腔里涌起一点淡淡的血腥气。
李文简抬眼看她,目光落在她额上沁出的细细密密的汗珠,拧了拧眉头,洒药的而动作稍顿,再拿了纱布一层一层给她裹脚。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虽会受些罪,但没有大碍。
刚给她包扎完伤口,牧归进来禀报说:“皇后娘娘宫里的邱嬷嬷、梅妃娘娘、安嫔娘娘听说长秋殿着了天火,都过来了。”
昭蘅抬手去拿搭在榻边的外袍,手刚碰触到衣料,李文简按住了她的手。
昭蘅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轻声说:“长辈们过来了,我出去看看。”
“你先歇息。”李文简把药瓶又塞上,放到托盘里,对昭蘅说:“我出去。”
“可是……”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李文简就突然弯身将她抱起。
李文简抱着她径直走向床榻,把她放在床上,把她的裙摆理顺了才说:“没什么可是,你先睡。外头有我。”
他站在榻前,离昭蘅很近,身影将好落在她身上,将她整个都拢了进去。温和又郑重的声音,让昭蘅安心地闭上了嘴。
安顿好昭蘅,李文简转身走去寝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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