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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口中秘密暗指何事,但被当着这么些家仆质问,安阳侯难免瞋目竖眉,眼中怒火喷涌。
“老夫何来秘密?!”
邶恒哂笑:“那便好!父亲可莫等我查到一二。”
听邶恒意有所指,安阳侯又想到昨夜再次闹事的黑衣人,当即面色一凛,速速抬手招来海松,厉色道:“把他弄回去!”
姜馥迩悄然瞥了邶恒一眼,他却并未移目,挑衅地凝着安阳侯。而后他悠悠从榻上起身,懒散走下木色脚床。
“我能回昭阳阁了?”
他虽未直面姜馥迩,可这话显然是埋汰她的。姜馥迩站在安阳侯身后,默不作声抿抿唇。
安阳侯莫名睨了他一眼,“昭阳阁何时回不得了?”
邶恒慢吞吞摸摸唇角,忽想起什么,弯下腰去取刚在玉枕边的那块玉锁。
正要将玉锁挂在束带上,极好的耳力让他和姜馥迩同时听到院外急促奔来的脚步声。
邶恒手一顿,抬头望向敞开那道门,不紧不慢走到圆桌旁,取了婢女刚拿来的漱口盐盥,一副看戏的姿态,落座于一旁鼓凳上。
安阳侯正欲开口斥责,只听一侍卫匆忙跑进,不及擦满头汗液,抱拳禀报:“侯爷!昭阳阁出事了!”
安阳侯神色惊变,没注意邶恒落在姜馥迩身上那抹探究的目光。
侍卫继续报禀:“去夜五更,巡防侍卫忽闻昭阳阁传出一声凄厉惨叫。因是大公子寝室,不敢肆意擅闯。待鸡鸣后才遣婢女进去侍奉。可未发现大公子踪影,却见屋内有血痕。”
闻言,安阳侯眉心成团,移目望向正用湿巾拂面的邶恒,多少心生疑惑。
“还发现什么?”
见侍卫吞吐,安阳侯不耐询问。
静默一瞬,侍卫继续禀报:“女人衣裤,还有…玉冠和鞶革…”
闻言,姜馥迩已大体猜到昨夜发生的事,她本还以为自己一番计划会害死哪个无辜巡夜的侍卫,倒不想邶祯还真是去了昭阳阁。
安阳侯始终凝着邶恒,邶恒却一摊手掌,洒脱道:“别看我,我昨夜采花未遂,这可与我不相干。”
听到“采花”二字,安阳侯便气不打一处来,随即转到另一侧又去看始终一言不发的姜馥迩。
“你昨夜不是晚膳后便歇了?这么大个人上了你床,你毫无察觉?!”
姜馥迩此时已是一副花容失色的颓败样,她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支吾解释:“昨夜、昨夜半宿我倍感不适,便去了柔黎屋舍,直到今早侯爷来才回了主殿。”
安阳侯本就在气头上,根本不再信她一言半语,随口又问海松:“柔黎醒了么?”
海松禀答:“从医案来看,病有好转,不出这几日便能转醒。”
正说着,为柔黎诊病的医官已急匆匆入殿来,一脸惊慌失措。
“禀、禀侯爷,柔黎姑娘…”他稍停顿,看了眼安阳侯背后的姜馥迩,可顾忌不了太多,忙续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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