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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回来查看一二,就听闻奴仆奔走禀报,说安阳侯一早匆忙回府。
还以为他是冲着昨夜死去的若干侍卫赶回,倒不曾想竟是直奔她灵丘阁来的。以至于她刚走出柔黎房间正撞上安阳后大步流星走进院。
可目下算算时辰,她那迷香的药性晨霞时分就该过了。
照理说邶恒早该醒来,这会功夫就算未出灵丘阁,怎么也能寻个藏身地,不至于真的被安阳侯这么硬生生逮个正着。
更何况,他一袭夜行衣与刺客无异。那么骄傲自大的人,岂会暴露自己如此鬼祟的一面?
如是想着,姜馥迩神色稍显放松,却依旧极力劝慰:“侯爷怎得如此气恼?馥迩并无——”
“唰”一声,耀目朱幔已被安阳侯一把揭开。
霎时,犹如一记惊雷劈开血色夕霞,挟着狂风暴雨前的宁静铺天盖地压向灵丘阁。
屋内陷入极端诡异的阒静,而后“叮当”一声清脆碎盏声打破沉寂,紧接着铜盆跌落闷响,“咣当”撞门声,趔趄跌倒声纷至沓来。
看着幔帐内仍在做酣甜美梦的邶恒,安阳侯脸色已是愤然铁青。
再瞧他睡的沉,正翻身搂住里侧迭放整齐的茵褥,安阳侯气得回手揪住姜馥迩胸前薄襟,怒不可遏却仍压低声音质问:“并无什么?!他怎会在??!!”
姜馥迩被他盛怒下的利爪箍得喘不上气,目瞪口呆看着邶恒再次翻身,睡眼惺忪望向两人。
他看似眼皮沉重,可姜馥迩却能从他朦胧凤眼里隐约看到得色戏弄。
“父亲…这么早?”
邶恒晃晃悠悠起身,懒散打了招呼。没等安阳侯转身,他又掩嘴打了个哈欠,实打实的吊儿郎当。
姜馥迩两手攥着颈前那只健硕有力的手腕,试图挣脱,实则委屈:“馥迩、馥迩冤枉啊…”
话虽是假的,委屈却是十足十。谁能想到刚过了阎王殿,又得闯回鬼门关。
听到邶恒苏醒,安阳侯利目微眯,缓缓侧过身,强压怒意厉色道:“你这逆子!端方君子不做,做起采花贼?!”
邶恒散漫笑开,垂睫去看自己穿戴齐整的夜行衣,随手一拨,松了束带。
“父亲消息着实灵通呢,怎么?府内事物,还有人实时禀报?”
见他狂悖,安阳侯立即松了箍住姜馥迩的手,转去拉邶恒手臂,刚弯下腰想拖他起来才发现账内玉枕边静躺的白玉平安锁。
他目色一怔,动作就此停住。
这枚锁邶恒、邶媛各一枚。
不想邶恒竟还带着。
他怒意稍敛,复又直立起身负手而立,睨着邶恒道:“你少做这等事来激我!即便你杀人放火烧了侯府,我也不会将你如何!”
邶恒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欲,他双手撑在身后,整个人惬意又逍遥。
“父亲不必始终命人盯着我,我除了喜好美色,也无其他偏好。还是说,父亲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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