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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都出去了,陈清才开了口,“晚晚姑娘这是有何打算?”
“啊~天爷啊,阿清啊,我没想取他性命啊!”晚宁放下戒备,拧着眉头,苦大仇深地抱怨,“我原想着,他替南阳王卖命,左不过是为了些银钱,论银钱,那越州多了去了,若他肯倒戈,那你们少主兴许还能给他份好差事,就像我,那总比做山匪强啊!哎呀……”
陈清歪着头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姑娘说得没错,少主对自愿归顺的匪寇,皆有优待。可事已至此,接下来怎么走,你可有计策?”
晚宁定了定神,“如今,我要先安置好寨中百姓,山匪们如今听我号令,那……”玩趣地笑颜突然爬上了她的脸,“哈哈,即已无家可归,偌大的山寨又落于我手,我也不介意做一回山匪~”
“姑娘是想佯装女贼,接近南阳王?”
“阿清啊,你真是善解人意~”说着,晚宁顺手拿起桌上为婚宴准备的蜜桃,咬了一口,香甜多汁。“你快回去交差吧,我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跑了一路,什么苦都吃过了,如今是能打又能熬,你放心就是,颜宁还得给我白花花的银子呢,我定不会丢了性命。”
陈清垂眼想了想,“姑娘,可知我是如何进的侯府?”
晚宁咬着桃子,挑起眉毛满眼疑惑地摇了摇头。
陈清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我十岁那年父母病逝,只能流落街头,偶尔做些苦役换一口冷饭,少主当时刚刚到越州。那日我偷了街上小贩的包子,顺手还抢了别人的钱袋,被人抓住,少不了一顿暴打。我被打得浑身是血,可那人还不停手,少主的车马恰好经过,路人前去告状,说逮了个小贼……他赔了人家许多钱,然后带着我回了侯府,从那以后,我便在侯府住下了,我这身武艺也是少主的师父亲手教的。”
“初明伯伯竟也会刀法?”晚宁心想。
“所以,晚晚姑娘,少主定也会收留你,你不会流落街头的。”陈清看着晚宁,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晚宁听得一愣,咬进嘴里的桃子差点掉出来,“呃。呵呵,阿清,我可能……不是很想住在侯府里,呃……还是自由点好,自由点好,呵呵呵……”
陈清对晚宁的态度很是诧异,又不敢多问,他怕晚宁觉得自己始终不信任她,“……那我这便回去了,晚晚姑娘多加小心。”拱手作揖后,他便转身离去。
晚宁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轻盈自在,先前还飘摇无依,宛如青蝇吊客,现在居然统领了整个山寨,她轻快地走出大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进了屋,她躺到在床上,觉得如今没有人会再打扰她,舒适又安心。
陈清顺着前几日摸清的路线,在寨子里找了匹马,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越州。
广陵侯府里总是灯火通明直至天亮,二更时分,难得的月朗星稀,顾言独自坐在院中,默默喝着刚从京城送来的松花酒。
当年在京城,就因为偷偷喝了这酒,醉得满嘴胡言乱语,上房揭瓦,轻功练得极好的他毫无意识地四处乱窜,摔进了裘家后院里,把侍卫们吓得不轻,晚宁就是那时捡到的他。
“阿宁,我现在,单单这假扮游戏就玩得极好了。”他默默低语着。
陈清这时风尘仆仆地跑了进来,跪叩在他面前,“少主,军符已取回。”
顾言侧过脸不看他,醉意晕红的眼角使他清冷的脸多了几分妩媚,“还有呢?”眼神迷离,身子不受控制的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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