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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着暴怒的声音让屠襄浑身一个激灵,勉力点了点头,解释道。
“夫人,昨日公子犯了病,如今病气未过,还请您万万小心。”
“小心?”
“你还知晓本夫人才是你的主子,我要听真话,到底是谁让献之回来,他自己……,还是杨氏从旁撺掇?”
王静姝站在院中,屠襄在檐下,一主一仆无声的对峙。
良久。
屠襄咽了咽喉咙,嘴唇干涩的要死,“是……”
“是三娘叫郎君回来的。”
门扇不知何时开了,杨灵籁穿了身素淡白衣,还未上妆,忍着想打哈欠的冲动,憋出几滴泪来。
“杨氏,你好大的胆子!”
“一戒尺的训斥还不够,本夫人今日绝不心慈手软。”
可杨灵籁偏偏就不是被吓大的,那日她被王氏唬的当真觉得自己错了,可回来左思右想,她不仅未给国公府生乱,还在长公主那入了眼,便是利用如何,不过相互罢了。
只言长公主知她,而她不知长公主,此乃诡辩。
长公主就一定清楚她所要办的任何事?神人都荒诞,那些不过是王氏在应对无知恐惧时的潜意识反应,因为她怕所以理所当然旁人也需要怕。
今日正巧将昨日旧账一并算了。
“母亲可是冤枉三娘了。”她面上带笑,无所畏惧,直视与人。
母亲病了
王氏却不管,只是眼睛死死顶着门内,像是要烧出一块洞来,阴鸷地有些吓人。
“母亲,你……”
“叫献之出来,成家之人,莫要让我再去屋里逮人。”语气强硬,从头到尾,是一点都没将这个儿媳放在眼里,或者说,杨灵籁的存在,是吕献之身上的污点,可又牵扯宫内,王氏无暇干涉。
吕远徵曾不止一次与她耳提面命,于杨氏,尽量眼不关心,耳不明聪,陛下旨意未明,魏氏所言,实乃险恶。
即便是要动,也是日后何时才能有所作为。
再者,相较于她,吕献之才是二房的根本,一个没什么亲近关系的女子,便是死了再娶,休了再娶,都是无伤大雅。
杨灵籁蹙了蹙眉,对于这种忽视,她已经不知多久没受过了,王氏当真不对劲,她总觉得对方背地里还打着什么旁的主意。
略做思索,她依旧站在门中将身后堵塞地死死,打定主意不让人得逞,可这举动无非就是在老虎身上拔毛。
“杨氏!”最后一个音节咬的紧绷,似乎是要吃人。
“母亲为何不听三娘说话。”杨灵籁回问,同样心情不佳。
“让开!”
“母亲无理,三娘为何要让!此乃我与献之新房,便是婆母也是不好强闯!”
二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可在意的却又是两个极端,王氏想冲上去将自己的儿子拉回正道,而杨灵籁她最厌烦的便是被人忽视、被人遗忘、被人无理由欺辱。
“你要如何,难不成是要将我儿带入绝境,杨府生养你,却是此等胸无点墨,区区国公府便叫你一叶障目,尚且见不得泰山,可我儿非也,二房一脉,已然独靠献之一人,今日你是要反!”
王氏理所当然又满脸厌弃的模样,让杨灵籁觉得想笑,是,她是杨府三娘,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这也不代表王氏便比她强到何处,照样都是女子,王家何等显赫,可还不是被三房压着打,公公也不是在国公爷面前,陛下面前处处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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