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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不悦,依旧没来由地梗在胸口,不是因为她和男生一块儿去吃饭,不是因为她疑似的厌倦……只是单纯的、不悦。
但因为她的靠近,又逐渐被熨帖了。
陈沐晴没有解释,好像那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她只是绕到前面,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她亲他的嘴巴,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秦深偏过头,手格挡开她,然后上了楼:“我没事,考试有点累,你收拾一下,我爸说司机来接,估计明天就到了。”
他步伐缓慢,在等她追上来,但她只是浑不在意地“哦”了声,去厨房烧水去了。
他自嘲笑了声,进了卧室,拉开衣柜去看需要带走的衣服。
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平静,情绪在翻涌,理智在失控。
里面乱七八糟夹着她的衣物,其实算起来她住在这里的次数并不多,但不知怎么,就好像已经完全侵入他的领地了。
大概她本身就有这种能力,又或者他对她始终没有防备心。
陈沐晴终于上来了,她靠在门口,安安静静看他十几秒:“还说没有生气。”
秦深终于撩着眼皮看她一眼,唇角抿着,挤成一个尖细的角,显得锋利冷峻。
他冲她招了招手,陈沐晴便走了过去。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把抱起来让她坐在衣柜的隔板上,然后骤然拉下她的脖子接吻。
有点凶,像是克制了很久,终于克制不住了。
她怕掉下去,手脚都攀在他身上,于是他觉得不舒服,干脆把她抱离衣柜,去了床上。
秦深声音含混地问她:“陈沐晴,我让你觉得无趣了是吗?”
不然为什么和别人在一起就那么开心。
窗帘拉着,没有人开灯,外面晦暗如夜,两个人陷在暗昧里互相看彼此,听不到各自的心声,只嗅得到蓬勃溢出的欲望。
陈沐晴没有回答,她在专注解他衣服扣子。
秦深哂笑一声,想要攥住她手腕,却被她一膝盖压在床边,她兴致勃勃爬上去,鼻尖蹭着他的下巴,缱绻叫他的名字:“秦深……”
秦深忘记是自己怎么把她拉在胸前的,她渴望他,他又何尝不是。
衣物胡乱丢在地上,被子滑下去,又被拽上来,枕头四处腾挪,最后落在她腰下,他把自己深埋在她身体里,他们交换着唾液,他们纠缠不休,他们在浪尖拥抱,在退潮的沙滩上交颈,热汗濡湿皮肤,眼泪打湿睫毛。
他们互相拥有,在短暂的时间里抵达永恒。
他们在永恒荒芜的时间海里漂浮,呼吸像是音符在神经上跳跃,然后潮浪再次被唤醒。
秦深偏头看她,只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永不分离。
蒋叙没有回家,对他来说时间并不是均等的,他的时间总是时快时慢。
人生的前十几年是飞速的,仿佛被恶犬追在身后,他不停地往前跑,不知不觉就长大了,所以他的童年是没有什么记忆的,没有快乐,但也鲜少痛苦。
被亲生父亲接走之后,他的时间是缓慢的,他记得自己待在偌大的房子里,家里很多人,他却像是活在透明世界,周围悄无声息,没有人注视他。
其实也没有人亏待他,只是时间变得冗长难熬,所以他不喜欢回家。
他喜欢过一个人,在旧梦里,她很好,明媚皓齿,洁白如玉。
她去网吧找过他,她坐在闷热昏沉的机子前拿纸张叠成的扇子扇风,那天他没有顾及老板说空调能不开就不要开的话,把空调开到了最低。
后来没有交集那几年,他都会时不时梦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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