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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以观随家父进宫赴宴时曾经见过瑾王,他也听说了瑾王与表妹的婚事,遂放心下来。
瑾王将表妹完全遮住,连看也不让他看一眼,又故意提披风的事,杨以观心觉好笑。
但想到围在冼畔儿身边的她的两位表哥,他又笑不出来了。
杨以观作揖,小声道:“王爷万福金安。”
司湛转头看他,江神聆介绍道:“这是我表哥,右佥都御史杨吉大人的长子,杨以观。”
司湛点头,江神聆拉着司湛的衣袖,“我们走吧,观表哥来此处,肯定是约了人的,我们不要打扰到他。”
司湛随江神聆进了戏楼,他回头看了杨以观一眼,只见杨以观步子极慢,似乎每一步都饱含极大的痛苦,“他好像受伤了,我方才闻到了一股血气。”
“被二舅舅打的。”江神聆也偷偷看向表哥,她和司湛很快上了二楼,表哥的侍从扶着他,他一步一颤地往楼上走。
江神聆好奇,不知道表哥是和冼家哪位姑娘有私交。
她前生并不知道这件事。
前生此时她已经嫁进东宫了,洞房花烛夜后司洸出征。
她独自在东宫生活,期间门回过一次娘家,但那时想必在二舅的反对下,观表哥和冼姑娘的私情便无疾而终了,因此没有人在她面前多言。
“杨御史为何要打他?”
“二舅舅为人清廉,家风严谨,成婚后十年无子也没有纳妾。二舅舅和二舅母夫妻感情甚好,婚后第十一年才有了观表哥。观表哥是二舅的独子,二舅舅对他管束得十分严格。观表哥比小舅家的长子还小上几岁,比我长三岁,与你同年。”
江神聆绕了一圈,才道:“他和一位姑娘私底下有些交集,被二舅舅知晓了,二舅舅要他断了往来,他不从,因此挨了打。”
江神聆笑了笑,杨以观看着像读书读死了的榆木脑袋,未曾想能和将军家的女儿有交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江神聆和司湛进了天字二号的雅间门。侍女上完茶水糕点和瓜子后,退出了厢房。
房中只剩他们两人了,江神聆将雪白的披风脱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那日,谢谢你了。”
说完她不想再谈,坐在椅上,磕起瓜子,问司湛:“今天是什么戏啊?”
“西门戏楼最上座的戏,《武松打虎》,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前几日来订座时,听人推荐的。”
“我喜欢!”她说话间门,抓了一把瓜子放他掌心让他吃,他把瓜子放下,只看着她。
他那目光,看得她脸色燥起来,还好台上的鼓已经打响,一楼大堂和二楼雅间门的客人们都鼓起掌来,场面热闹极了。
江神聆顺势看起了戏,轻推他一把,“别看我,看戏。”
她第一次出来听戏,在家也看过《武松打虎》,但没有这般热闹的氛围。她被气氛感染到,接连笑着鼓掌。
司湛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不想再去提那夜的伤心事情。
两人坐着的椅子中间门隔着一人的距离,司湛起身将椅子拉近,坐到她身旁。
他闻到她清浅的香气,她的肩头贴着他的手臂,秋意的温煦随着挨近的地方缓缓荡漾开来。
江神聆掰开一颗瓜子,递到他唇边,像喂小孩吃饭一样,对他说,“啊。”
司湛眼中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看着在眼前的莹润手指,想起那天她指尖在他掌心乱画的酥痒感,他耳背便像是被午后的暖阳晒化了,热意难减。
“你不吃吗,那我吃了。”江神聆看他望着自己捏着瓜子的手不动,她想收回手,他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微微俯身咬住了她的指头,唇尖微卷,将瓜子含进了嘴里。
江神聆像是被咬疼了一般,连忙收回手,惊得站了起来,蜷缩起湿濡的食指,她避开目光看向一旁,“哎呀,你怎么趁我看戏时偷袭我。”
司湛装作无事发生,盯着桌上的瓜子,“我给你剥吧。”
江神聆又坐下,“你剥一把递给我就好,别再打扰我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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