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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蕾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行为不正常的人,“我当然是清醒的啊,现在是我这几年来最清醒的时候了!”
我整个人已经不是担心了,而是害怕。
我掏出手机,紧张的说道:“给小刘书记打个电话吧,问问哪里可以烧纸钱。”
小蕾看着我,笑了一下,又认真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癔症了?”
我拿着手机不说话,勉强的笑着摇头。
“我以前也是纯粹的无神论者,可是最近我觉得可能还是有些东西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或者说,你就纯当我是在寄托自己的感情吧。”
见我不说话,小蕾又补充道:“你就当了我这一个愿吧,表姐和毛毛都没有了,我只能做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自我安慰了,给他们烧完纸钱,咱就回北京。”
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松开了。
我们拿着一大袋头一天在街上买的冥币、纸元宝、纸房子等各种纸扎,往村西头的路口走去。
虽然路上隔一段就有一盏路灯,但空荡的马路、昏黄的灯光,清冷的风吹在身上,仍让我后背感到阵阵寒意。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第六感。
我想跟小蕾说,先回去吧,改天再过来。
可是小蕾已经找了根小木棍画了个圈,在距离路口一百多米的地方,把袋子里的冥币纸扎都摊到那个圈里。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蹲下,掏出刚从客厅茶几抽屉里拿的打火机,点燃一张又一张的冥币。
火势起来以后,我心急的把剩下的冥币和纸扎一股脑的堆了上去,火势忽然就变小了,只剩一缕灰白的烟从那一堆燃烧物中升起来,告诉我们火还没灭。
小蕾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用小木棍扒拉着上面的冥币,又嘱咐我:“去找根长棍子来,把这些都拢一拢,留个风口,好让火烧起来。”
我沮丧的站起来,往后走着,试图找一根长一点的棍子。
夜间的风“呼”的吹过来,我打了个冷战。
大概走了十来步,就看到地上刚好有一根树上掉下的树枝,我满意的拿起来,准备往回走。
就听见小蕾“哎哎”了两声,追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那个白色的东西是包袱搭子(祭祀用来装冥币的,上面写着逝者的姓名、地址,传言没有包袱搭子,纸钱是烧不过去的),被刚刚那阵风吹着往前跑。
再往前就是十字路口,那些拉煤的挂车常常在夜里从这里路过。
我尖着嗓子想喊小蕾停下,可是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我像是被命运掐死在了原地,定格在那里,看着小蕾追着那个白的包袱搭子跑到路口,在拉煤车刺眼的黄白灯光里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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