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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讷很小。
几年过去,变化也少。
他们以前住过的那间渔屋,位置仍在原处,但经过修缮翻新了一遍。
雪顶红墙。简朴温馨。屋内悬挂一盏昏黄灯光。
大约是适应浅瞳孔人种和漫长夜晚氛围,挪威室内灯多数昏暗,时闻已经养成了进屋就点蜡烛的习惯。
她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划亮打火机,将靠窗餐桌上的香薰点燃,空气中弥散淡淡橙花气味。
桌上还放着一个超市购物袋,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平价量产的芝士蛋糕。
甚至不是完整的圆。是切块。
时闻抿了抿唇,撩起眼尾看他,“自己买的?”
“不然呢。”霍决脸上没有表情,紧挨着站在身旁,好像很被动地需要时闻去哄他。
时闻乜他一眼,颊边挤出哼笑,“扮可怜。”
几个月前在城堡酒店,他还在万千瞩目中,风度翩翩地切一个垒起来不知几层高的华丽蛋糕。转眼到今天,又可怜兮兮地追到北极圈,就着一块打折蛋糕,要求她祝自己生日快乐。
蜡烛吹熄。
灯暗些许。
时闻侧过头,拽住他卫衣领口,要他顺从俯首,轻轻吻了一下他唇角。
“二十八岁了,霍决。”
霍决揽住她腰肢,亲了亲她的眼下痣,呼吸像温热的风洒落她面庞。
他回吻很轻,有意为之地收敛,像在吻正在消融的火山雪。嘴唇是冷甜的,按住她后颈,一点一点湿漉漉吃掉玫瑰的颜色,饱含深冬汹涌而克制的情意。
时闻仰着细白的颈,没有丝毫抗拒,任他叼着舌尖,予取予求地舔吮。
过了不知多久,霍决含住她唇珠咬了一下,才濡湿地将呼吸分开。
他的鼻尖抵住她的,小动物一样痴缠地蹭,将她密不透风拢在怀中,温驯又强势地问,“我可以开始拆礼物了吗。”
时闻腮颊微热,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把握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霍决拨开桌面杂物,单手将她抱上去坐好,回身翻出自己的登山包,从中抽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成沓a4纸摆在面前,就着渔屋昏黄的灯光,只扫过其中一个封面标题,时闻就愣了愣。
一份一份翻阅过去,内容一份比一份厚重。
霍决几乎将他现阶段所有可挪动的个人资产,都转移到了时闻名下,包括车辆房产、有价证券、以及霍氏旗下数间子公司的若干股权等等。只待她签字,文书即可生效。
另外还有一份新设立的巨额信托,每年一亿美金,受益人写的是时闻的名字。
时闻眼皮轻跳,强装镇定,手指微微捏皱了顺滑厚实的打印纸,“什么意思。”
霍决一瞬不瞬注视着她,逐字逐句慢道,“无论你是否答应和我结婚,我们之间婚姻关系是否存续,也无论我健康与否、是生是死,这笔信托每年定期由你取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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