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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明漆哑口无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去。
他在崇云宫休息了两天,厌才跟他说,他离开皇宫的这几天,冬信馆被清点了人员,发现他无理由失踪,导致连累华也庭,进了刑部大牢。
戚明漆顿时慌了,想让厌帮忙解救华也庭,因为他这几日的行踪,厌是最清楚的人。
厌却说这件事已经让北灵帝知道,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算了。他让戚明漆可以先去刑部看看华也庭,而他还要去见皇帝,尝试从中斡旋。
戚明漆一低头,露出白皙的脸侧和脖颈,华也庭这才发现,先前一见戚明漆,产生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戚明漆的右耳上多了一枚赤红的枫叶形耳坠,在白瓷一般的皮肤映衬下,显得颇为亮眼,还有一种与他不相符的妖冶感。华也庭几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一件原本该戴在厌的耳朵上的东西。
伤口痊愈后,耳垂上被撕裂的皮肉微微合拢起来,将耳坠的钩刺包裹住,于是现在,这枚耳坠几乎成为了戚明漆身体的一部分。
戚明漆拿起笔在纸上写给华也庭看:我求了厌殿下帮公子。
华也庭看完那行字,露出一丝苦笑。
求厌有什么用……这次清点人员的时机太凑巧了,像是掐准小七不在冬信馆,故意上门来抓他个现成,说不定,这都是厌设计好的。
小七还是太单纯了,不懂这些弯弯拐拐的勾心斗角。
华也庭跟戚明漆没说几句话,厌就从门外走进来。当厌站在戚明漆身后时,两人耳朵上的耳坠仿佛相互映衬一般,存在感变得尤为明显,也在堂而皇之地宣示着,原本属于华也庭的“小福星”,现在已经属于他了。
华也庭从心底生出一阵不愉,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原本他不太在意、重视的人,现在被另外一个人当珍宝似的抢走了。
厌摸了摸戚明漆的脑袋:“乖七,你先去外面,我跟南质子有几句话要说。”
戚明漆有些担忧地朝华也庭望了一眼,但还是听从厌的话,让黎里带他从大堂里出去了。
等戚明漆一走,厌便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来,黎云从他身后走出来,将手中木盒抛在华也庭面前,盒子里用冰块冷冻着的人头咕噜噜滚了出来,滚到华也庭脚边,死不瞑目的双眼正好瞪着华也庭。
华也庭心下一惊,脸色却不显慌乱,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厌。
厌依然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意冷得刺骨:“我记得以前这宫里教功课的夫子总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对那些在暗地里中伤你的人,要时刻做好警惕和防备。”
他从面前桌上抽出刀,拿在手中把玩。
“但在我们九黎族,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盯着华也庭,笑容逐渐淡去,“对于那些背后搞小动作的人,我们的解决方法是,将他的手给剁了,让他再也搞不了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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