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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那样喜欢你。”若荪深吸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天孙不能婚配,若要你放弃天孙来娶我,那有多难。我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还是娶梵心罢。”
恬墨冲她好一阵挤眉弄眼,“你舍得?”
若荪打了个呵欠,懒懒道:“反正玉衡星君比你好。”
恬墨垂头丧气,突然又精神振奋地站起来,信誓旦旦:“本仙冠绝天界,不能被玉衡星君比了下去,若荪你等我一年。”
若荪仰头瞪着他,点点头:“哦。”
恬墨眉开眼笑,将若荪拎了起来,“那我们回去。”
“不要。”若荪挣开他的手,退了几步,“我要在这杏花林里住着。”
恬墨黯然,咬着下嘴唇忿忿道:“你不是要等我一年么?为何还要跟着玉衡星君……”
“我在这等你便是。”说着,若荪往杏花林走去。
恬墨紧追上她,一面用手臂拨开花枝一面说道:“你与他住在这,我如何能放心?”
“一年而已,你回天上睡一觉就过去了。”
恬墨僵住了,眼角抽了抽,“我说的是天上一年……”
“哦?”若荪停下脚步,目光一沉,再等一年,她会被玉郎上神念叨死的,还有为她招亲的天孙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等。
“若荪,有客人?”层层杏花后,传来玉衡星君的声音。
若荪答:“不速之客。”
恬墨死乞白赖黏着若荪不肯回天上去,于是雪白的杏花林里,三个神仙一起盖屋子,汗流浃背。趁若荪去小溪边打水了,恬墨踩着大捆的竹子从山上飞回来,口里念叨:“这么样盖起来的茅屋怎么可以遮风挡雨?不如用法术,既简单又实用。”一眨眼就到了杏花林,恬墨刚落脚,见玉衡星君拎着斧头走了过来,而若荪手里摆弄着一把锯子。
“恬墨上仙,辛苦了。”玉衡道,他即便拎着斧头,也超凡脱俗。
若荪直勾勾盯着玉衡眉间那颗金砂,说:“星君不必客气,唤他馍馍便是。”
恬墨蹙眉,粗声粗气:“我们已非孩童,以礼相待是应该的。”
若荪毫不客气道:“馍馍,你该回去放晚霞了。”
恬墨看看天色,无奈抚额,“我去去就来。”对神仙来说,一去一回不过须臾,在天界耽误了些事,待他回来已是几日之后,屋子早已盖好了。
深深夜色中,玉衡星君的门前挂着一盏流萤灯,他们二人正在院里有滋有味地喝着茶。恬墨飞快地环视一圈,黑着脸走过去问:“我的屋子呢?”
“你也要么?”若荪反问。
难不成让你们在这双宿双栖么?碍于玉衡那张呵气成霜的脸,恬墨这句话堵在嗓子眼没说出来,笑嘻嘻回了一句:“不然我与你住一个屋子也不打紧。”
若荪往屋后信手一指,“玉衡星君的屋子多出一间来,你偶尔想住的时候便可住下。”
玉衡含笑点头:“想必恬墨上仙在凡间的日子也不多,若不介意,住我的屋子。来喝杯茶罢。”
恬墨用眼角余光将他们俩瞥了瞥,那几根飘扬的发带纠缠在空中,好似成双成对一般。恬墨在他们之间坐着饮了杯茶,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郁郁寡欢。
玉衡的茶壶虽然普通,却是经了年的紫砂,泡开来的茶香非同一般。
若荪并不懂茶,总觉得自己糟践了那顶好的碧螺春,于是扯了扯恬墨的衣袖,“馍馍,玉衡星君带我去市集上买了粮食,我们去做馍馍好不好?”
恬墨闻言为之一振,悬在门上的流萤灯投在他眸中倒映出熠熠的光。他点头如捣蒜,连连道:“好、好,我们去做馍馍!”然后迫不及待拽着若荪飞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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