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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墨便解释说:“今早我正要去放朝霞,天孙却早我一步,也不知她是何时织的云锦,云锦上写着已将你许给玉衡星君,招亲就到此为止了。我问天孙,她却说是你们二人情投意合。”
梵心那双杏眼眯了又眯,朝恬墨狠狠叱道:“人家情投意合,与你何干?”说着,她三两步跑到恬墨身边去,阴阳怪气对若荪说,“我们要恭喜他们才是,这样一对珠联璧合的神仙眷侣。”
恬墨微微侧目,未想好如何化解尴尬。被梵心的一声惊叫打断了思绪,她扑过去捉起若荪的手大叫:“你这佛珠从何处得来的?”那串紫晶佛珠,质地通透、水色足,伴着天后修行将近两万年,梵心一直想讨来,却不敢开口,如今竟然在若荪手上。
“是天后娘娘赠与我的。”若荪平静答道,想挣开梵心。梵心却暗暗施法抓紧了她的手腕,醋意大发嚷道:“我母后断然不会将这佛珠赠与旁人,定是你偷来的!还给我!”
若荪亦毫不示弱,以灵力护住佛珠,不叫她抢了去。
二人争夺之中法术渐渐加重,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恬墨赶忙拉住梵心劝道:“梵心,不要这样妄加断言,不如回去问问天后娘娘也好。”
梵心气极,恨不得将那佛珠扯断来,争他个鱼死网破。不过她的灵力强不过若荪,那佛珠被若荪护住了,她丝毫没有办法,只得找台阶下。她突然收住了灵力,被若荪的护体灵力弹开,恰好跌入恬墨怀中。
“梵心!”恬墨揽住她,仔细瞧了瞧,见她无恙才安心了,“别太冲动,等问过天后娘娘一切就清楚了。”
若荪望着梵心那故作娇弱的样子,突然觉得耳边嗡嗡直响,脑子里纷乱如麻,扭头对玉衡说:“我们快走。”
玉衡回首与恬墨对望了一眼,便与若荪一道踏云远去。
阴差阳错-3-
天后的庵堂万籁俱寂,顶梁上悬着一盘盘的香,极其缓慢地焚烧着,逸出一缕缕青烟聚了又散。窗边的案几上供着数支莲蓬,翠玉一样的颜色,是从瑶池千挑万选出来的。
天后正在抄经,素白的绢上一行行水色的字,几乎淡不可见。抄完了一匹绢,水迹也干了,便又翻过来从头上抄起。如此周而复始。
“天后娘娘,梵心殿下求见。”
“请她进来。”天后挥一挥手,将东西都收了起来,起身到窗边去煮茶。
梵心人还在门外,便大声嚷嚷开了,“母后,那串佛珠为何要给若荪?母后一直视作珍宝的东西,为何要给外人?”
天后一弹指,茶炉里的火腾地燃起来,她始终背对着梵心,不冷不热道:“我与她有缘。”
“什么缘?我是母后的女儿,为何就比不上那个面瘫的女门神?”梵心负气地跺跺脚,随手拉了个蒲团坐上榻去。
“梵心,我为你取这名讳,是想你以清静为志,以清净为心,早日修成正果,超脱轮回。不想,却背道而驰。”天后淡淡看着她,递上一杯茶,“为何要如此执着?万物都因缘而生,因缘而灭。”
梵心撅着唇,酸溜溜道:“她就快跟玉衡星君结亲了,母后是不是还要备上厚礼?”
“什么?”天后一惊,手里的佛珠散落一地。
“母后,怎么了?”
“那若荪……可是,有身世的。”天后脱口而出,声音又慢慢低了下去。
梵心正含了颗梅子在口里,那梅子极酸,她咝着气问:“什么身世?”
不料天后却以一招移形换影从庵堂内消失无踪。
梵心莫名其妙地走到窗前望了望,随手合上窗。方才一直趴在窗框上的四脚蛇哧溜一下窜了出去,。
素鸾已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说话含糊不清,却执拗地抓紧若荪的手不放开。还有个领仙玉郎在一旁念念叨叨:“真是个老糊涂,干的什么糊涂事儿!”一面念叨一面不满地瞥向玉衡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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