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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她的小情绪,当夜盛轼对她道:“翌日带你去校场习射。”
沈春芜没去过校场,更没有习学过射箭,这些都是对她很遥远的东西,阿父阿母都没有教过她,她不曾接触过。尤其是失明之后,行动处处受限,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能做的事也更是有限。
人面对未知领域的事情,下意识就会退缩,生出惧意。
沈春芜也不例外,她摇了摇首:“我看不见,射不中靶的。”
但她的拒绝毫无用处,翌日朝暾时分,盛轼还是强势地将她掳掠至校场上。
一路上,难免会遇到训练的兵卒,但他们都热忱高呼一声“嫂子好”,这声“嫂子”让沈春芜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动钻进去。
打从盛轼将沈春芜带来军营,这一道消息不胫而走,听闻王妃是奉京第一美人,人人都想目睹王妃的真面目,每天徘徊在主营外的兵卒数不胜数,无一例外都遭受到了训斥与加训惩罚。
时而久之,众人到底犯了怵,这日校场上,因为还没到正式的集兵时间,所以场地上空空如也,也无人胆敢去瞎凑热闹。
穹空没有落雨,罕见地放了晴,一缕日光薄薄照在沈春芜身上,她感觉暖洋洋的。
盛轼递给她一张长弓和一袋箭,沈春芜尝试性拉弓,但弓身偏长,她力气过小,弓根本拉不开。
以为此举会引来盛轼的嘲弄,但他没有,提点道:“先左手拉弓,右手执箭,拉弓不需手臂上有过多的劲道。”
沈春芜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任凭她如何使劲或是收力,弓身仍旧硬如磐石,不曾有丝毫的弯曲。
“要这样拉弓,本王教你。”身后是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
沈春芜眸睫颤了一下,盛轼的双手覆在她掌心处,背后是他宽阔的胸膛,这般一来,他就牢牢圈住了她。
“捻箭。”
“张弓。”
“放箭。”
沈春芜一行一止都跟随着他的节奏,只闻不远处传来一记闷响,箭枝不偏不倚中了靶。
她慢慢摸索着盛轼是如何不徒靠臂力去张弓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确没有在臂上使劲。盛轼示范数回,迩后松开双臂,让她自主试上一回。
沈春芜摸清楚门道,现在伸臂扯弓,长弓竟是神奇地拉开了,她还能拉上一个完整的满弓。
“王爷,我拉开了!”沈春芜很是雀跃,笑意挂在芳靥上,灼灼若出渌波的芙蕖。
盛轼唇畔也噙着笑:“放箭试试。”
好景不长,沈春芜射箭如蒙头苍蝇,根本寻不到方向,亲自射的第一枝箭,出师未捷身先死,坠在了不远处的草垛子上。
她羞窘得不行,好在这一回没有畏葸不前,虚心请教该如何将箭对准靶心。
盛轼道:“听声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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