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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佐证?」
「俺老爹老娘均能佐证。」
「是是是。」常老爹忙不迭道:「我和老婆子都能作证,我们常宏和张家那寡妇没关係,平时躲还躲不及谁主动去招惹。」
裴縝目光掠过他们身后的三间青瓦屋,「二老住东厢?」
目光转向常宏:「你住西厢?」
相继得到肯定的答覆后,裴縝不疾不徐道:「东西厢之间隔着堂屋,即使常宏夜里出去,二老怕是也无法知晓。」
常老爹摇头晃脑道:「常宏白天糊灯笼,辛苦得很,夜里早早睡下。卯初时刻起来摸黑做饭,等到卯正时分我和老婆子起来,热饭热菜已经端上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从无间断。」
「夜间出去杀人,天亮前赶回来做饭,不是什么难事。」沈浊插嘴道。
「胡说八道!」常老爹暴喝,眼睛瞪的像两只铜镜,「我儿子怎么会杀人!」
常宏安慰常老爹,「爹,您別动气,有话好好说。」
常婆子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有话好好说。」
裴縝这边的人都瞅着他,而裴縝却只盯着常宏,游刃有余道:「常宏,你现在自首还来得及,此案应系自卫,倘若你一味的冥顽不灵,企图靠装傻充愣矇混过关,怕只能得到和你预想完全相反的下场。」
常宏神色震动。
裴縝负手而立,在院中来回踱步:「常宏,你现在可以不认,且容我先猜上一猜。」
常宏不语,似乎想看看裴縝究竟在耍什么花样。林畔儿三个人六只眼睛也不由聚焦到裴縝身上。
院里空间狭小,裴縝踱个两三步便得折回,故而每步走得十分缓慢,「本月十二日,或者更早之前,你在街头偶遇了张萤娘,出乎你的意料,一直以来对你视而不见的她这次居然笑脸相奉,甚至寒暄了几句,话语中有意无意透露着寂寞,暗示你十二日夜间去找她。」
常宏黑炭似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裴縝成竹在胸,继续说下去:「你回到家后,自然是辗转反侧,理智告诉你不该去,然而另一方面你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万一……她是真心想和你好呢?於是在十二日那天夜里,趁着二老睡熟,你偷偷溜出家门,翻墙越户,进了张萤娘家。」
「门內,张萤娘果真红妆艷服以待,你自是心花怒放,以为她守了多年寡,终於按耐不住。岂料接下来等待你的不是美人温柔乡,而是索命的蛇蝎……」
「官爷神了!」常宏叫出来,「你怎会知道这些,仿佛当时在现场一样。」
「你肯交待了?」
「官爷料事如神,什么也瞒不过你,我再不交代岂不是与自己过不去。」常宏早憋够呛,恨不得一吐为快,「没错,就像官爷说的那样,那日在街头张萤娘一反常態地与我寒暄起来,又趁着无人,小声交待我晚上过她那里。我着实经歷了一番天人交战,挨不过长夜漫漫,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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