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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温棠回头担忧地望一眼身后的窗,嘴硬着:“没有。”
徐闻柝冷哼一声,怒极反笑。
谁知道今晚的徐闻柝看起来有多蠢。他明明能有条不紊地完成工作,却全部都安排在下午,为了挤出时间参加什么狗屁同学聚会,听别人吹了一晚上会漏风的牛。
结果就得到她轻飘飘的一句:“没有。”
徐闻柝自嘲地笑着。
“我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晚不会出尽风头,做这个人傻钱多的阔少爷。”
“我这么大费周章,只想亲口听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连我也一起被你抛开了?”
前一秒张牙舞爪面冷心硬的孟温棠,此刻被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她的认知里,只有钱和不断的工作,几乎没了社交,更遑论是恋爱,这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为了还妈妈治病的钱,为了赚她和爸爸的生活费。孟温棠没日没夜的工作,以为自己的人生只能止步于此。却被他一句剖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孟温棠是有人惦念的。
可是太晚了,就在孟温棠花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想要叫住他时,徐闻柝已经走进九转回旋的廊亭里,不见踪影。
徐闻柝捧着一抔冷水,不断浇洗着脸。也渐渐缓过神来。
整理了衣着,又换上一副得体的假面重新走进包厢。
“刚刚接了个电话,我公司还有事情,先失陪了。账已经买过了,祝你们玩的开心。”
“哎,大老板就是事多。”席上有人调侃。
徐闻柝没应,他将外套披上身,追了出去。
孟温棠还没走,外头的雨太大了。和徐闻柝拌嘴的时候还没发觉。
这家饭店的墙用的是最好的隔音材料。将他们不堪入耳的争吵隔绝在外,将她难以启齿的自尊心隔绝在外,也将窗外的瓢泼大雨隔绝在外。
孟温棠寸步难行,只好等在屋檐下,心里祈求着雨赶紧停。
正痛苦不堪的时候,父亲又发短信来,让她再转五百块钱。
孟温棠决定不再忍气吞声,回拨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怯怯懦懦地应着,“你表姐这个月刚出月子办满月酒,各家都出五百块。你…”
电话里一时沉默,意识到什么,父亲不再往下说了。
“表姐家不是早在你找她们借钱的时候就已经断了吗?断绝关系的亲戚,还要给她包礼金吗?”
被女儿轻易看穿了小把戏,父亲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一时噎住了。
“我每个月给你打三千块钱。一个人住在老家三千块钱为什么不够?”
孟温棠走出屋檐,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雨势总不见小。
她抽了抽鼻子,不让自己掉眼泪。
“爸,我这里下雨了。我没有带伞。怎么办,外面好冷,我好想回家。”
“你找我要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源源不断的钱,你的女儿是吃了多少苦赚来的?有没有吃不饱?有没有穿不暖?”
父亲磕磕巴巴地说:“那…那你记得出门带伞,不要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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