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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隐约窸窣,似乎有人到来。
于是,裴青起身,想借开门的幌子,逃离僵持的现场。
刚有站起的动作,他便被一股力揪住了手腕。
门被推开。
他来不及回头,便与傅应钟目光相撞。
氛围凝固。
暴露在来人视野下的一幕,是蒋寒云的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
凝固的氛围。
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
裴青绝望了。
他上辈子一定是罪孽太过深重,这辈子才会被这个大少爷克得死死的。
寂然间,他试图抽手,却被某股力定住,动弹不得。
他又回头,傅应钟正好瞥他一眼。
他虽然没看清神色,但也能猜个大差不差。毕竟这大少爷平日里偶尔赏他的那几眼,归结起来,要么冷漠,要么鄙夷。
裴青一下惧了,讷讷收回目光,做回二人之间一座合格的雕塑。
只是……
雕塑的手腕,快被抓红了。
傅应钟开口:“你今天来我这里,是来玩男人的?”
这话,是看着蒋寒云说的。
而一旁的裴青,无辜中枪。
也没人告诉他,做个雕塑,还能被羞辱啊?
话音刚落,握着他手腕的手,后知后觉,慢慢松开。
不与话中的鄙夷较真,蒋寒云笑了笑,扬眉道:“我是来谈生意的。”
傅应钟淡声开口:“回国的第一天,我已经拒绝你了。”
“做寒酸的戏子生意,赚那点小利润,有什么意思?”蒋寒云极力游说,“傅应钟,就算要避锋芒,也不是这么避吧?”
二人没头没尾的沟通,在裴青听来,与打哑谜无异。
他插不进任何话,当然,他也不想参与。
他恨不得变身透明人,躲回房间里,等风平浪静,再重见天日。
但是,他的站位插在二者之间,两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完完整整传进他的耳朵。
傅应钟从头至尾蹙着眉,兴致缺缺,早已有了逐客的念头。
听见这话,他将话题岔开,问:“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刚刚落地,便有两股目光,同时看向了裴青。
活了二十六年,裴青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真真正正的尴尬。
裴青试图开口,试图狡辩。
“我……”
傅应钟打断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秒,向人明确下达指令:“你放进来的,那就由你送走。”
说这话时,他没避着任何人。
包括被驱逐的客人。
明明遭受了驱赶,蒋寒云的心态却极其良好,他看着眼前手足无措的猎物,保持那道不变的笑容,视线移向门口:“那就走吧,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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