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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缓慢行驶在湖面上,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只听西门玉霜若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了,道:“林郎,山岸啦。”
林寒青缓步出舱,只见小舟果已泊岸。西门玉霜早已跃登岸上。
但见西门玉露的身后,排列着数十个灰色不同的武士,为首之人,全身黄衣,身躯高大,左手屈抬,臂膀上放着一个铁架,架上落着打只深灰色的怪鸟,面色一片肃冷。
林寒青吃了一惊,忖道:原来西门玉霜她早已有了布置,只是时间、地点未能把握而已。
心念转动,人却一跃下了小艇。
西门玉霜回头对那驾鸟老者,低言数语,那老者诺诺连声,向后退去。
林寒青仔细打量那排列的武士,分为金黄、银白、铁灰、天蓝四色衣着,每色八人,共作四队,各人的脸上,都带着同一颜色面罩,连头带脸的起包着,只露出一对炯炯闪光的眼睛,看上去十分诡异、恐怖。
只听衣衫飘风之声,两个翠衣婢女,抬着一张软榻,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静立恭候。
但见那四色服装的武士,佩带的兵刃,俱是不同,金黄佩剑,银白挂刀,铁灰的腰围软鞭,天蓝的手执虎叉。
四八三十二人,站在那里纹风不动,月光之下好似泥塑木刻神像。
西门玉霜款移莲步,行到林寒青的身前,低声说道:“林郎,你陪我受惊、担忧,亦算得患难之交,从今之后,我要好好的待你。”
林寒青道:“姑娘的盛情,在下心领了,此刻你属下迎接已到,大局转危为安,在下也该告辞了。”
西门玉霜怔了怔,道:“你要到哪里去。”
林寒青:“天涯海角,萍踪无定。”
西门玉霜道:“那复容药物,不在我的那里去?”
林寒青接道:“不用了,在下这些目子中,已经习惯丑陋之貌,在下就此别过。”抱拳一礼,转身而去。
西门玉霜樱唇启动,欲言又止。
林寒青行出数步,突然又转回身来,说道:“在下有一事请托姑娘,不知”
西门玉霜叹道:“别说一件了,十件八件,我也答应你。”
林寒青道:“姑娘先别答应太快,此事和你关连甚大。”
西门玉霜道:“什么事,这等严重?”
林寒青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再到那埋花居去,惊扰白姑娘。”
西门玉霜沉吟了一阵,道:“她病势沉重,我想她十成有九成是活不成啦!”
林寒青道:“她死与活,都和你无关,你只要不去惊扰她也就是了。”
西门玉霜沉吟了一阵,道:“好,我答应你。”
林寒青一抱拳道:“多谢姑娘给在下这个面子,林寒青感激不尽。”转身大步而去。
但闻身后传来了西门玉霜低沉的叹息之声,道:“林郎,咱们的距离,似是愈来愈远了。”
林寒青虽然听得情清楚楚,但却装作未闻,大步行去,头也未回顾一下。
西门玉霜望着林寒青逐渐远去的背影,说然倒心中是一股什么滋味,直持林寒青的背影,消失不见,才转身而去。
且说林寒青一口气,行出了十余里路,方缓缓停下了身子,抬头望着西天明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该到那里去呢?”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重回埋花居去,看看白惜香的生死,一条是回到北岳枫叶谷去,探望母亲、恩师。
但师弟子小龙的失踪,又使他有着羞见母亲、恩师之感。他呆呆的指着,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直待一轮冷月,沉下了西山,他仍是无法决定自己行止。
东方天际,泛起了一片鱼肚白色,又是个夜尽天明。
晨露浸湿了林寒青的衣衫,也使他迷惆的神志为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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