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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娜当然不是来拉傢常的,她说“哈妈妈,你不是夜裡总要喂马,你有没有发现,咱们傢属区的后面,好几回夜裡到瞭十二点,总有人在走来走去?”
哈妈妈立刻声音就放低瞭“是有,还是一男一女,对不对?”
陈丽娜连连点头“对。”
“也不知道是好分子还是坏分子,我估计女的是木兰农场的,那男的,你看是谁?”
因为俩人都裹得紧,也因为围墙高,陈丽娜就见瞭两回,并没有看清楚过那俩人的相貌,所以,也无法判断那俩人究竟是谁。
“要真是苏修,那还是早点报告基地的好,小陈,你说是你去,还是我去?”哈妈妈就问。
陈丽娜想瞭想,说“咱们再看一夜吧,万一今晚那俩人还会出现,我先堵住瞭问个明白再说。”
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啊。
现在可是个正邪颠倒的年代,陈丽娜自己就是个臭老九,也生怕自己要冤枉一个好人呢,毕竟在石油基地裡乱晃,要被抓住,直接就是刑事责任。
话说陈丽丽和王红兵到瞭木兰农场,感受到的冲击,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富,木兰农场是真富裕。
不像石油基地有国傢统一下发的燃煤作福利,他们没有煤,要平地起屋子来住,当然冷得著不住,所以一大半的人,全是住在从地下掏出来的地窝子裡。
路过一处地窝子,屋顶上居然扔著大白馍,大冬天的,成群的麻雀围成一窝蜂的,就在吃白馍。
而再走一走,另有些地窝子上面却没有白馍。
“这地方可真富裕,可惜瞭的大白馍啊,这么扔,这是暴殄天物啊。”
陈丽丽看著,心裡难受极瞭“我们都吃瞭六七年的八五粉瞭,那还是最好的面,平常都是豆面、高梁杆子粉磨成的谷垛子,没想到边疆居然富裕成这样,人们不吃白馍,扔瞭给鸟吃。”
开车的是司机小陈,就说“也分人瞭,那些全是漳县来的,全都姓孙,你要再路过别的地窝子,就不是这个情况瞭。”
果然,再走一走,路过的地窝子上面干干净净,并没有扔著白馍。
而且,隻看那些袖著双手在路边晒太阳的人的脸就可以知道,他们应该没吃饱,个个儿都面黄肌瘦的。
在木兰农场裡,搬迁户根据内地的县级单位而划分。一个县的人会群居在一起,知青们又是单另住在一处。
为防黄花菜碰见瞭又要哭闹,聂博钊留下傅永东,让他帮著安顿王红兵两口子,红旗轿车一坐,他就回基地去瞭。
而傅永东呢,负责想办法帮陈丽丽和王红兵两口子办入户,领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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