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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谄媚的笑似乎还在眼前,可前后一秒,就变成瞭死不瞑目的模样。外头女人们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其中还有人在喊:“快点出来吧,你真的要害死我们这麽多人吗?”
“七——”
薑娩努力控制住身子的颤抖,心想她应该隻能活到今天瞭,遂撑著墙站起身。
“六……”数数的鞑子才起下一个数,身旁的马忽然一阵嘶鸣,前蹄高高抬起,紧接著发疯般就向人群裡冲来。
女人们捂著耳朵尖叫著躲开,马儿不知为何,竟在这时不受控制,撒开瞭腿在四周狂奔。
为瞭躲避马的冲撞,大伙落荒而逃,外头顿时乱成一团。
鞑子在喊:“停下,都给我停下!”他吩咐同伴,“去把马安抚好!”
乱中隻听两道瓷片破碎的声音,两个瓶子砸在屋顶的茅草上,风吹来一道酒味,一支带著火苗的箭正中被酒沾染的茅草,火势腾一下就起来瞭。
这裡的屋子简陋,不是黄土泥巴垒成的,就是用木头。屋顶盖著茅草以避风雨,此时却成瞭大火的助燃剂。
鞑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巧合,扯著嗓子喊不许乱跑。
可火都燃起来瞭,谁还听他的呢?女人们在外面抱头鼠窜,不断喊著走水,来的三个鞑子,一个在勒马,一个在努力维持秩序,另一个在让大傢伙去提水灭火。
薑娩看到外头的乱象,心定瞭一下。
如果要逃,隻能趁现在。
鞑子的注意力都在马和火那头,她趁机开瞭门混进人群裡,一路向著山的方向跑,刚跑出人群,手猛地被人拽住。
薑娩的心跳几乎停瞭下来,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被鞑子发现时,听到对方说:“是我。”
青年的声线清润疏朗,压低瞭以后带著些许温和,薑娩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居然真的是谢翊。
谢翊拉著她跑到鞑子的马旁,迅速把拴马的绳子解开,二话不说抱起她骑到马上,自己也翻身上来,扬鞭策马。
鞑子听见马蹄声,转头望来,看到的是马屁股扬尘而去,便大喊道:“她跑瞭,给我追!”
三个鞑子一共三匹马,被谢翊骑走瞭一匹,一匹还没安抚下来,隻有一人能追上去。
追赶的声音紧贴上来,小道是直线,一览无馀,薑娩往后看瞭看,提醒谢翊:“谢公子,他们有人追上来瞭。”
“我知道,一会你听我的吩咐,就趴下抱著马背,知道吗?”
“好。”
现在的情况,她帮不上什麽忙,隻能相信谢翊。
马儿在小路上跑瞭一会儿,谢翊一勒缰绳,马骤然停住,换瞭一个方向又向前奔去。
薑娩还没搞清楚,为何他要调换方向,就听谢翊喊:“趴下。”
没有多馀的动作,薑娩趴下抱著马背,与此同时,谢翊一手持弓,一手拿箭扣弦,弓被拉满,“嗖”的一声,薑娩感觉头顶上有什麽东西穿过,羽箭呼啸而去,直直射向追来的那个鞑子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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