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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穹眼神闪烁,手掌成抓,抓向沈深:“弟子的事我也不和你计较,但这妖邪入殓师我且得带走。”这人和少主同一时期出现在毅城,无灵根,修为诡异暴涨,事出反常必有妖。少主的失踪,和这妖邪,极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利爪即刻就到,罗书清来不及救人,眼见那精致的少年人就要落于爪下。“当——”手持红缨枪的黑衣人出现在屋内,枪杆挡住利爪。沈于光面色激动潮红,朝着青夜的人吼:“我就说吧,他有同伙。”黑衣人出现在房间的那一刻,浓重的血腥气儿,弥漫在四周,他周身冰冷无机质,粘稠的厚重杀意,就连白穹都忍不住皱眉。“主人。”黑衣人挡在沈深面前,忠诚守卫着,发出的声音沙哑。两方形成对峙局势。悠扬悦耳的唱片声音响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奇异乐声,从走廊深处幽幽传来。“夜已将阑——”“漏已将残——”八十年代夜上海风情的晚安曲,是沈深最熟悉的乐章。是那个小偷,他就在附近。“少……少主,是少主。”白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有点语无伦次,是少主的东西,少主最宝贝的怪喇叭,他听见过怪喇叭的声音。少主……少主就在附近。“白毅,走!”沈深闪身而出,白毅紧跟而上。尸虫沉睡后,线索就断了,沈深眼睛里亮得惊人。他的黑胶唱片,他的《晚安曲》,他丢失的,最重要的东西。“还愣着做什么,追!别让着那妖邪入殓师对少主不利。”几条人影跟随而出。昏暗的杂物间,黑胶唱片在金色的播放机上头缓缓转动。奇异的乐声,柔和安抚,缓解了小白脑子里的疼痛。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记忆洪流翻滚,被闸门拦住,若有若无的水流钻出闸门,唤醒模糊的记忆碎片。小白在朦胧中看见,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一袭白衣,众人拥戴,高高在上;面具人在秘境获得了能够缓解头疼之症的奇异乐器;面具人在山巅挥剑,一剑削去半座山峰。体内的灵气跟着他的剑招翻涌,枯竭的经脉被暴涨的灵气撑得鼓胀,小白想要大叫,他死死咬住嘴唇。带着银色面具人取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啊呀,被我找到……”杂物间的门开了,妖娆的女子媚笑僵在嘴角,凶利的剑气,将女子的身体,连带着推开的门板,四分五裂。二楼的房间内,盛着黄褐色透明液体的琉璃罐在同一时间裂出纹路,被禁锢在其中的黑色小剑破水而出,消失在房间内,留下一地液体和琉璃碎渣。还有余下的玉面蜘蛛迟来的惨叫。“妹妹!”沈深奔走在走廊,身后紧跟着白毅。乐声越发清晰,响在耳边。只要转过这个岔路口,他就能找回他失去的东西。前进的脚步停顿了。“主人?”左侧的路口,出现了一把湿哒哒的小黑剑,它剑身焦急震动,发出阵阵急促的嗡鸣。它围着沈深饶了一圈,往左侧的路口飞,见沈深不动弹,又返回来,围着沈深转圈。曲子传来的方向,是在右侧。“白毅,你去乐声传来的位置,帮我把发出音乐的物品,带回来。”沈深语气郑重,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脚步却坚定,迈像了左侧的路口。“拜托了。”“是,主人。”白毅回应铿锵有力,他第一次从主人嘴里,听到拜托二字,一定是对主人十分看重的东西。身后白穹一行人已经追上来了,白毅不再犹豫,黑斗篷迎风而动,迈向右侧的岔口。小白一定是出事了。沈深握紧手中的鸳鸯玉扣,名为后悔的情绪,在胸腔蔓延,他肯定是跟着上了二楼。走廊幽深曲折,周围的房间门长得一个样,若没有小黑剑在前头引路,可得迷失方向。黑色的小剑跌跌撞撞,终于停在一间房门口。门没锁,虚掩着留一条缝。沈深推门而入。“小白?”房间里没有点烛火,一颗不大的夜光珠是房间内唯一的照明,透过微弱的光线,模糊可见这是一间卧房,比普通的拍卖间多了一张床。床上耸起一团,有人侧躺在床上。安静的黑暗中,男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从床榻上传来。沈深站在床前,声音里不确定:“是小白吗?”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似乎被惊到,急促的喘息着。过快的呼吸频率,就像是踹不上气。沈深眉头紧锁,黑暗中他看不清床上人的脸,直觉告诉他,躺在上头的人,没有强烈的敌意,没有攻击意图。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入殓巷箱,箱子里头还有尚未制作成黄泉烛的烛胚。沈深手指燃起小撮火焰,点燃手中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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