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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千里之外,一个中年修士陡然下身一冷,莫名打了个颤。作者有话要说:伙计:修仙界同人拉郎大手在客栈里休憩了一夜,隔日早,楚照流从冥坐中睁开眼。一晚的打坐恢复,灵力又充盈起来,缓解了灼热搐痛。因为太习惯这种痛感,他昨日神色如常,动作毫无迟滞,只有脸色难看得厉害,现在恢复过来,脸上也有了点血色。他慢悠悠地换了身衣服,推门下楼。清晨的小城笼罩在一片清冷湿润的薄雾中,街上也没什么人,客栈却早早就开了业,谢酩坐在靠窗的桌边,侧头望着外面,侧容线条流畅,俊美却冷峭,昨日的伙计战战兢兢的,站在柜台后掌着算盘不敢搭话。“哟,谢三,”楚照流一展扇面,笑意轻佻,“一大早就在这儿摆着张讨债脸,吓跑了人家的客人,你怎么赔?”谢酩漠漠回过脸,睇他一眼,沉默片晌,微妙挑眉:“……你怎么又换了身衣裳?”和昨天清爽潇洒的青衫不同,今天的楚照流是一身枫红,袍袖间以金线花纹点缀,换了个金色发冠,却没好好全部束起,发带与三千墨发摇曳,耳畔的红色耳坠格外惹眼,衬得肤色雪白到不太真实,却叫人不得不惊叹,眼前一亮。伙计瞠目结舌:“客官这身,真是骚气惊人!”楚照流要笑不笑的,斜去一眼。明明是个和和气气的人,还是笑着看过来的,却莫名叫人害怕,伙计打了个颤,及时改口:“小的是说,客官这身,真是明艳动人!民间都说楚照流生得眉目如画、风华绝代,是天下第一美人,依小的看,他到了客官面前,都得自惭形秽,自愧弗如!”楚照流哼笑着收回视线,溜溜达达走到谢酩对面坐下,理所当然道:“换身衣服怎么了,难道我穿得不好看吗?”“不怎么,只是今日才知花蝴蝶能成精,大开眼界。”谢酩唇角抿着,看了眼楚照流指上的储物戒指。他实在好奇,楚照流到底在里面塞了多少衣服。楚照流嗤了声:“那就是你见识浅薄了,我认识只化形的白蛾,天天白得晃眼。”两人对呛完了,伙计在边上偷笑:“两位关系可真好啊。”楚照流纳罕地瞅他一眼。这伙计,年纪轻轻的,口才不错,眼力不行啊。正在此时,谢酩眉梢一抬,望了眼城门方向,嗓音疏淡:“来了。”楚照流会意起身,挥袖留下一袋银子——烟霞那边的繁荣城市里都是用灵石作交易,夙阳这地方就只通银子,这还是顾君衣告诉他的。“我们先行一步,”他朝伙计笑笑,“告辞。”伙计接过钱袋,眉开眼笑:“两位客官好走,下次再来啊!”出了客栈,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晨雾中。因为最近怪异的风沙,城门此时紧紧闭着,两道疲惫的身影从远处空中倏然而至,正要进城,就注意到了等在前方的人影。左边的男修士下意识飞身上前一步,横剑挡在女修士身前:“不知两位是何方道友,在此作甚?”清风拂去茫茫晨雾,男修士看清前方的人,瞳孔骤然一缩,失声叫道:“谢……谢宗主!”两人只是从前远远见过谢酩一面,头一次这么接近天下闻名的剑尊,赶忙收剑行了一礼:“没想到居然是谢宗主大驾光临!不知谢宗主远来夙阳,有何要事?”见这两人诚惶诚恐的样子,楚照流内心一阵感慨。也只有楚贺阳那样的蠢货有眼无珠,敢指着谢酩的鼻子骂他废物,谢酩恐怕也是人生头次被那么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位表兄做到了连几尊妖王都没做到的事,也是相当厉害呢。两人只认识谢酩,不认识楚照流,但见他风姿逼人,气质不凡,揣测应该也是某位厉害人物,却又不敢开口问,低头感受着谢酩投来的目光,冷汗都出来了。那目光同他的眸色一般,凉凉淡淡的,像冬日飘落在皮肤上的薄雪,沁出一阵冷意,压迫感极重。两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偷看楚照流。“不必多礼。”谢酩这才平淡开了口,“两位出去一趟,有什么发现?”这是想管这件事?男修士顿时心里大喜,随即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想必城内最近的情况两位也知道了。我们夫妻二人一路溯源,然而越接近那股邪气的源头,就越是难以抵抗侵蚀,废了番功夫也没靠近去,那地方怨气冲天,邪气逼人,我们实在不敢久留,狼狈逃回,让谢宗主见笑了。”女修士也叹了口气:“妾身略懂阵法,隐约能看出邪气源头本是被一座阵法压制着,如今阵法正在失效,恐怕连一个月也难以撑住了,届时邪气四溢,恐怕会漫向整个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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