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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处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圈人,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楚照流忽然有所预感:“我觉得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说完,兴致勃勃地准备直接窜进去,见谢酩没反应,他犹豫了一下,怕小胖鸟隔着袖子突袭,便一把拉上谢酩微凉的手,钻进了人群里。暖热的肌肤触感猝不及防传来,谢酩微微一怔,抿了抿唇,由着他拉着自己走过去。人虽然多,但阻碍不了两人,楚照流有如游龙入水,毫无阻隔地直走到最前面,也没人沾到他一片衣裳。里面的景象终于露了出来。一个眼上覆着白布的盲眼道人盘坐正中,张着布幡,在给人算命。周围又爆发出一阵喝彩:“他又算准了,李二狗昨天确实在张家酒馆里摔了个狗吃屎,打破一位大人的酒被打了一顿!”“这瞎子有几分真功夫啊。”楚照流脚步一顿,盯着那个念念有词的神棍,嘴角一挑,陡然露出个凉飕飕的笑。神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指尖忽然一滞,随即布幡也不要了,行云流水地起身一跃:“今日还有要事,就算到这儿了,各位乡亲父老改日再见——”话音到最后,人已经飘走了。可惜撞上了楚照流和谢酩,逃走的可能性太低。盲眼道人刚窜上一处民居的屋顶,前方倏然一亮,谢酩衣白胜雪,如霜初降,落到他面前。前有虎。身后也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声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幽幽问候:“你还想上哪儿去啊?二、师、兄。”后有狼。认清楚难逃升天的局面,神棍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无奈地扯下装模作样系在眼睛上的白布,粲然道:“别来无恙啊,小师弟?”作者有话要说:谢酩、鸣泓、啾啾:得想个办法削了这姓罗的。顾君衣需要指路吗,需要的话指路←罗楼主所说之人,居然是顾君衣。果然是惊喜。大惊喜。上次两人见面,还是顾君衣接到褚问的传信,得知楚照流出了事,特地回了趟扶月山,结果把他拎下山,白嫖了几坛酒,又不知道耍了个什么把戏,给楚照流弄出根连着谢酩的红线,完事自己就溜之大吉了。气得楚照流差点解封拔剑砍人。“二师兄,”楚照流嘴角温柔一弯,“我想死你了。”顾君衣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几个字的位置微有错乱。什么我想死你了,我想你死了才对。见楚照流扬起了扇子,他连忙正色,打断施法:“小师弟,你怎么来西洲了?这地方乱得很,很不安全,叫大师兄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看他脸色关切,楚照流窝在肚子里的火稍缓了缓,抬抬眼皮,冷冷看了他片刻,勾勾手指:“啾啾,啄他!”顾君衣还在思忖啾什么啾,身后闪电般撞来个东西,他下意识抬手一接,手心一软一暖,毛茸茸的触感刚抵达,旋即又传来股痛意。定睛一看,一只黄毛团子扇着翅膀,肥硕却敏捷,跳到他脑袋上,一气猛啄。顾君衣苦着脸不敢动:“小师弟,你不是最怕这种小玩意吗,怎么还养上了……哎哟哟,别啄了,我错了,再啄头发都要掉光了!”看他半真半假地痛叫,楚照流勉强露出丝满意:“好了,停嘴吧。”啾啾嘴里还叼着几根头发,扭头呸呸吐掉,雄赳赳气昂昂地昂起胸脯,眼巴巴瞅着楚照流满头柔顺的乌发,蠢蠢欲动。楚照流啪地展扇准备抵御,凉凉地道:“想过来可以,先把毛扒光。”啾啾扭头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细软羽毛,又看看两条毛茸茸的小毛裤,两相难以割舍,立刻又叽叽哭起来。谢酩抬抬手,把这只戏多的小家伙收回袖中,冲顾君衣微一颔首:“久违。”顾君衣的发簪都被小胖鸟薅松了,也不介意,随手将簪子取下来收好,理了下乱蓬蓬的头发,瞅瞅两人,嘿嘿一笑:“知道我行踪的,只有听竹楼的人,想来我们菩萨心肠的好师弟,也不可能为了打我一顿,特地去听竹楼打听我的消息,是有什么事正巧找上我了?”能绊住楚照流和谢酩的事,应该不是什么小事。他边说,边摸摸下巴:“不如去这城中的望春楼边聊边说?乱呷城乱呷城,这个呷,说的可就是酒呢,可是座不可多得的酒城。”楚照流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两个字:“出息。”话是这么说,楚照流还是带着谢酩,跟着顾君衣来到了城中最高的酒楼。夜色正好,城中沸沸扬扬一片热闹,俩人走进来时,大堂里正有人在互殴,另一半人叫嚷助威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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