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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就不懂了吧?”胤禟吊儿郎当地往后面一靠,双手枕着头笑盈盈地看了看姐妹花儿,“你可知林大人调任回京前是哪里任职的?任的什么职?
人家先前可是两淮的巡盐御史,十好几年的巡盐御史!你可知其中‘含金量’?要我说,我们在座几个加起来恐怕都不及这俩丫头的身家,你说那老奸巨猾的能不乐呵吗?这哪里是两个新客,分明是金娃娃来了啊。”
胤禩赏了他一记脑瓜崩,“浑说什么?林大人为官清正人品贵重,若不然也不可能担任左都御史一职,你可别胡咧咧了。”
转而又对着姐妹二人致歉,“两位姑娘切莫误会,他就是人蠢了些,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并无其他意思……”
郭络罗氏却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不是稀松平常之事吗?你这么一较真儿,反倒显得九爷暗指林大人什么不好似的。”
“……”
胤禟顿时闭紧了嘴,目光在他家八哥、郭络罗氏及林碧玉的身上来回打转,不由悄悄缩了缩脖子,终于后知后觉自己闯祸了。
早知这样,他就不该嘴欠喊什么林姑娘!
谁能想到呢,小丫头片子竟能这样敏锐。
如今可好,挖墙角儿大业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已经先“后院失火”了。
等胤禛拎着熊孩子好不容易找来时,姐妹两个已是大丰收,正要打发丫头回去取银子呢。
“取什么银子?苏培盛,爷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林姑娘不让……”
“为何不让?先前不是就说好的?”
林碧玉倒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花销实在太大了,哪能……”
“苏培盛,给钱。”
眼看那头一叠银票掏了出去,胤禟和胤俄俩人都止不住满脸肉痛了,正主儿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不是,老四何时这么富裕了?”
“定是孝懿皇后给的,还能是打哪儿来的?咱家皇阿玛抠搜的,给阿哥的月例也才那几个银子,攒个一年半载都还不够给姑娘买只祥麟阁的镯子,难怪人家抱得美人归呢。”
胤禟不过是随口酸了一句,却哪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本就有些心情郁结的胤禩不由得抿了抿嘴唇,瞧了瞧那姑娘娇美绝伦的脸庞,又瞧瞧对方面前琳琅满目的珍宝,一时神色黯然,下意识低下头去。
余光扫到他这副模样,郭络罗氏的眼里不禁划过一抹讥笑。
娇花儿虽好,却也不是人人都能肖想。
仅看人家的谈吐做派就知必定是自幼被金山银山娇养长大的,黄白之物对于人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而他,却连给自己的额娘买一根钗子都不能随心所欲。
这都还算是次要。
一个自信骄傲在骨子里的姑娘,根本就不可能看得上这样敏感自卑的他。
不过是怯懦者见不得光的窥视罢了。
想到这儿,郭络罗氏心底里的最后一丝敌意也彻底消散了。
临近傍晚时分,马车才缓缓停在了林家门口。
胤禛独自下了马车来到帘子旁告别,“我就不进去了,省得林太太又胆战心惊的。”
林碧玉掀开帘子,眉眼弯弯一脸戏谑,“今儿可是叫你狠狠破费了,下回还敢夸海口吗?”
“有何不敢?反正……早晚也都是给你花的。”
本来厚脸皮的她还没觉得怎么样,但瞟见林黛玉双手环抱龇牙咧嘴搓鸡皮疙瘩的架势,倒是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禁轻哼一声,“贫嘴贫舌,早晚叫你悔不当初。”说罢放下帘子,命人进了门去。
“反正早晚都是给你花的……咦……”
“臭丫头,讨打是不是?”
“哎呦,好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话虽这样说,但一见着贾敏,她便跟只猴儿似的蹿到了她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捂嘴笑道:“母亲我跟你说,方才四阿哥与姐姐可肉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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