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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洞穴里,身下是一层干草,怕戳伤陆延陵的皮肤,便铺了赵亭的外衫,彼时陆延陵只觉得他是惺惺作態。他既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嫩女子,怕什么干草?更可笑的是一边担忧干草刺伤皮肤,另一边身下倒是毫不怜惜地挺动,似要将他贯穿一般,那会儿倒是不在乎他受伤了。
记忆落到了最深处。
身下是干草被压发出的嗶啵声,身上是几乎压在他身上的赵亭。
肌肤贴着肌肤,滚烫得似一座火炉。汗水一滴滴地掉落,落到脸上、锁骨处,烫得浮起一层小颗粒。喘息声在耳边响起、迴荡在洞穴里,还要一声声地询问他是否舒服。
那回忆被锁了起来,午夜不敢梦回,而今被赵亭復刻。
陆延陵用尽力气抬手,软软地搭在赵亭的手臂上,「你冷静些,我们谈谈。」
「你说,」赵亭细碎的吻落在陆延陵的唇角:「我听着。」
陆延陵狠狠闭上眼,斟酌话术随后睁眼说:「我不是要算计你的命,也不是不在乎你受伤,只是——唔!」
赵亭堵住他的嘴,用了点力咬他的嘴唇,陆延陵吃痛便张开唇,让赵亭的舌头趁机钻进去,攻城略地似地缠住他的舌,像条水蛇,灵活缠人非要扯着陆延陵的舌头,好似舌根都被扯动了,逼得他不得不仰起头来迎合。
嘖嘖水声响亮,脖颈仰得酸,陆延陵快撑不住了,无力地拍着赵亭的胳膊,好半晌才终於被放过,摔回大红色的被褥,大口地喘气。
「我不爱听,重新说。」
「哈……」陆延陵望着床帐顶,忽然闷哼一声,左边胸口被赵亭五指抓住,並一下、一下地揉捏。「关於这些年害你一事,我无话可说、不做辩解。」
赵亭静静地听,表情认真,只是下手越来越重。
陆延陵呼吸加重,断断续续的,「人生在世,若不建功立业、把控权柄、享尽荣华,岂不白走一遭?我没有郡主娘、将军父,便只能殫精竭虑为自己谋前程,不惜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包括我的身体、我的命我並非,只针对你。」
「所以,你对伤害我的事,从不后悔、从无愧疚?」
赵亭俯下身,注视着陆延陵的眼睛。
那双眼漆黑,漂亮得仿佛黑珍珠,眼白处却不知不觉漫起一层红逐渐蒙上一层晶莹的水雾,莫名就令陆延陵不忍。
他很少產生怜惜与不忍。
这个时候,他应该否认,应该说点好听的谎话哄一哄赵亭,可脱口而出的却是:「我从不后悔!」
陆延陵撇开视线,不忍再看。
驀地,眼下的皮肤被水滴浸湿,陆延陵讶然,迅速移回目光,却被一只手盖住,黑暗笼住双眼,看不到此刻的赵亭。
只是水滴一滴滴落在脸颊、唇边,像春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无端叫他联想到突然断裂的珠帘,玉珠一颗两颗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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