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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们这种人,遇到美好的人,总会患得患失地想:如果我没有权势,她会喜欢我吗?如果我没钱,她会喜欢我吗?
郑湘就给了姜榕似乎“肯定”的回答:在她的眼中,姜榕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不是英勇善战的将军,而是知冷知热的知心人。
姜榕简直要高兴飞了。
预知战事顺利的郑湘又恢复了吃喝玩乐,双陆、叶子牌、投壶、游湖、看戏……周围的人都奉承她,取悦她,她快乐极了。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快,眨眼间一月之期就要到了。
郑湘面临着要不要回的难题。现在孩子约莫六七个月,回去不易。
暖坞内,陆凤仪和女儿提到这个问题。
“当然走啦,不走,要在这里过年吗?”郑湘理所当然道。
陆凤仪眉头微皱,面有难色,道:“就怕生在路上了。”
郑湘喝完一盏秋梨羹,摇头道:“陛下要回去过年,我要是留在这里生产,至少要等半年再回去。半年啊,我可等不来。”
说罢,郑湘低头看着刚才还在伸展手脚的小孩,道:“这小崽子皮得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路上诊出来了,等她出来,一定要打她屁股,女娃娃也不行。”
陆凤仪阻止道:“你别吓他,他已经知道好坏了。”
母女商议无果,问题推给了姜榕。
姜榕现在十分为难,他与群臣百工必定要回去,这么多人若再呆些日子,只怕晋阳供不起口粮。
但是若让郑湘母子留在晋阳行宫,他的眼中泛起了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生产是女子的鬼门关,若发生不测,便是天人永隔。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将郑湘绑在身上,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
但是,他也怕因为一己之私,导致湘湘因路途劳累而难产丧命。
于是压力到了太医身上。
太医们会诊,反复讨论,得出淑妃可以随车队出发的结论。
郑湘高兴道:“我就说我身体好,你们还不信,肯定能平平安安回家。”
“回家”这两字温暖了姜榕忐忑的心。
于是,多少人来,多少人回去,一个也没少。
郑湘依然坐在天子副驾,不过来时还能感到路途的颠簸,现在竟然平稳如斯,茶盏的水只轻轻泛起涟漪,周围的空间比之前更大。
车内的摆设与车地板几乎连为一体,榻换成宽大的四柱床,上面铺着柔软的被褥。
“他肯定一早就打算带我走了。”郑湘观察完,心里小声嘀咕道。
车架改为产房,可不是一两日的功夫。不过,郑湘也乐意回去,姑且受用了这些。
路途上,连母亲陆凤仪都啧啧感叹郑湘的身体,说她不像世家养出的女儿,而像小户人家的媳妇,挺着大肚子还能洗衣做饭下地。
郑湘愤愤不平地将对话转述给姜榕,嘟着嘴不满道:“阿娘肯定说我举止粗俗,世家大妇七八个月躺在床上就开始保胎,有什么好?我觉得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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