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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些不乐意,“喂,我好歹救了你两次,你什么态度?”
于是她道:“多谢。”
透过衣裳的缝隙,她能看见此时男人脸上的假胡子已经不见,露出原本硬朗又异域的脸,比同样脸型的乌玉阙要好看数倍。
男人似乎也觉得湿衣裳穿在身上格外不舒服,于是便放下手中的鱼,将上衣脱下。
朱辞秋避开视线,却在男人伸手将衣裳扔在架子上时,看见他右臂上的黑色胎记。
“怀宁殿下,”男人赤裸着上身坐回原地,他忽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不似先前明亮,“不就是想确认我的身份吗,现在可看清了?”
他就是诃仁,新任的巫族首领。
朱辞秋沉默一瞬,道:“你故意的。”
诃仁倒是很坦然,他翻转着手中的烤鱼,嗯哼一声:“不然你早死在这里了。”
他抬起头,看向木架后面的朱辞秋,又道:“不过你选择杀娜巴图,是因为他羞辱了你?”
“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朱辞秋冷冷出声,“你的目的是什么?”
诃仁自叹一声,声音甚至有些无奈:“我说殿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话音未落,朱辞秋便迅速说了声是,紧接着又道:“你在王族有探子。”
诃仁声音顿了下,没来得及继续说话,就听见她道:“是娜依莎。”
“引我火烧奴营的,也是你。你试探我。”
“你有何证据证明娜依莎是我的探子,引你烧营的是我?”
“没有,我猜的。”
诃仁啧了声,手中的鱼也不翻转了,他直愣愣地盯着木架,然后笑道:“你还真有意思,猜得都说得这般笃定。我在王族是有探子不错,但引你烧奴营的可不是我。”
朱辞秋冷笑一声,声音愈发凌厉:“撒谎。”
“不要污蔑我。”诃仁不满出声,“我可没有你们大雍人的那些弯弯绕绕。”
“一个能杀死自己父亲,又踹下多年威望盛极的爷爷,独坐首领之位的人,怎么可能会单纯。”
诃仁烤鱼的手一顿,眼神变得森然,连语气都骤然冰冷:“你们大雍人就这么喜欢揭人老底?”
“哦?”朱辞秋笑了笑,淡淡道,“除了我,还有谁揭过?”
诃仁没有说话。
她透过衣裳间的缝隙,看见他的嘴角僵住一瞬,沉默半晌后又问道:“你为何故意跟着我?”
“很简单啊,”诃仁恢复原样,勾起嘴角,十分吊儿郎当,“因为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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