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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温故来到水镜峰的玄武龟壳上,众人不禁齐刷刷侧目,六位青年才俊身穿黑色锦袍,身后背着自己的法宝,一身的轻松,了无牵挂,唯独温故一人,身后背着圆鼓鼓的包袱,不像出门历练,倒像是出门游山玩水。此次历练由凌霄峰的萧疯子带领,他喝得两眼蒙蒙,见人到齐了,从袖子中掏出一只掌心大的小舟,抛进澄澈的湖泊。一道玄光在碧波之中亮起,小舟落入水中,形成一个深深旋涡,船身以极速膨胀成长,此物乃玄月宗门的飞舟,由上万名修士共同铸成,不但能载得众人飞行,速度亦是极快,可谓一日万里。转瞬之间小舟变成一艘大船,船上高阙宝塔,甲板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摆放几盆旺盛的迎客松,清雅素净。温故看呆了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景象。凌厉的剑光如同流星漫天飞舞,衣决飘飘的弟子们御剑登船,妙真袖子一挥,寒月剑随之飞出,悬停在了温故身侧。“师姐……”温故已经开始怂了,眼巴巴地望着她。妙真舍不得他,可也没招能帮他,从袖囊之中抽出白玉牌,递给他,“你的玉牌,我赎回来了。”温故今天第三次被感动了,紧紧握住玉牌,“谢谢师姐。”“去吧。”妙真错过他身边,低声嘱咐道:“凌霄峰的徐复已是炼神后期,此次修为最高之人,你躲在他后面,遇到危机有他顶着。”温故心里给自己鼓气,师父和师姐对他那么好,他一定要给千鹤峰争口气,千万不能怂!妙真不舍望着他远去背影,重真人走到她身边,一同抬首看向飞舟。重真人道:“不必担心,若他遇到危险,用雪鹤遥飞回宗门便可,紫衣真君若要责备,由我一人承担。”“谢过师父。”妙真心落回肚子里。飞舟之上,滕紫芝站在栏杆前,她的衣服与男子相似却不同,外罩一层飘渺的紫色薄纱,显得腰身窈窕有致,此刻她皱着婉约细腻的眉,很是疑惑不解。“紫芝师妹,你放心。”李仁痴迷地望着她的侧脸,举起手郑重其事发誓,“这一次不在师门之中,我绝对让这个小畜生写下退婚书。”滕紫芝轻轻摇摇头,“你别再惹他,免得触到重真人和寒月仙子的的霉头。”李仁想起重真人和妙真对待元九渊珍视的态度,心中退缩,但美人在侧,不能让美人看出他胆怯,“我不惹他,可圣墟之中妖兽横行,若稍有差错,他送了贱命,与我们这些同门弟子有何干系?”“我只求他写下退婚书,并不希望他送命。”滕紫芝眼神驻在“元九渊”身上,温故御剑而上,落在平整的甲板上,他却看未看她一眼,而是俯身朝船下的妙真挥手告别。修真界的英俊少年郎如过江之鲫,美姿美仪,但元九渊却是最显眼的一个,他的俊沾点肆意的邪气,从不刻意遮掩他身上的野性,即便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也让人觉得他有几分浮薄的风流味。就好似少女梦中闺阁情郎,白日里一本正经的非礼勿视,夜里却会推开窗,凑到枕边说些放肆下流的荤话。温故依依不舍地看着师姐的身影越来越小,他回过头,除了喝醉酒呼呼大睡的萧疯子,还有闭目修行的徐复,其余五人均在打量他。“师姐师兄好。”温故乖乖地打个招呼。五个人齐刷刷收回目光,打坐的打坐,闲谈的闲谈,下棋的继续下棋,完全当做没有他这个人。温故碰一鼻子灰,他也不恼,走到李仁和滕紫芝身侧,“师姐,师兄,我能坐到这里么?”滕紫芝深深望他一眼,不声不响地撇过脸。李仁拔出背后长剑,放在身侧空余的蒲团上,“你若想坐这里,先要打赢我。”温故嗅到了火药味,这个情节他很熟悉,炮灰配角挑衅龙傲天,然后被龙傲天一招秒杀。但现在不是龙傲天本天,所以温故识相地走开了,甲板上三人正在玩弹旗,明月涧姿色素净如月,头上戴着一只半开的梨花,常雨客身负双剑,低头不语的观棋,另一个永虚年岁稍长,壮硕刚劲。三人不像李仁郁滕紫芝一般厌恶他,只是心底介怀,不理不睬。温故抱着包袱,蹲在旁边瞧一会弹旗,很想一起玩,“我可以一起么?”无人回答,只有棋子落盘上的响动。温故摸摸发凉的鼻尖,不死心地继续自荐,“弹旗需要四个人才好玩,我下棋很厉害的。”常雨暮抬头望他一眼,冷冷地说:“你挡住我们的光了。”“……哦”温故抿了一下削薄的嘴唇,慢慢地挪开身子,动作一滞一滞的,像是在期待师兄师姐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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