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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了嘴的天溯,从自己的指缝里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了一下,确定警报解除之后,才终于放心大胆地将手放下来,对着已将嘴角的血渍擦净,正没好气瞪着他的永夜做出了一个无比委屈的表情,用浓重的鼻音哼哼唧唧着:
“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啊!我可是冒了一晚上晕倒两次的极大风险哎!大美人你居然不仅不感动,还动不动就吼人家”
天溯的嘴上虽然不伦不类地唠叨个没完,手里却也是一刻不停地忙了个不亦乐乎。
先是扶着永夜助其盘膝坐好,接着又跑到屋角拿来一块毛巾为他擦去满脸的冷汗,最后搬了那张凳子坐在对面。两手虚招,顷刻功夫便凝聚起一个半人高地光圈,将正闭目调息的永夜整个儿笼罩于其中。
而那个光圈,竟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更不是其他的纯色,而是,七彩的
大约半炷香功夫后。见原本完全入定物我两忘的永夜的眼睫,微微地动了一动,天溯连忙将七彩光圈收起,欠身关切地审视了一下面前之人那虽然惨白异常,却不再有不正常红晕的面色,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用一贯地调笑语气大声道:“我说大美人啊,你也未免实在是太过逞强了一点儿吧?”
不想这句纯粹的玩笑话竟让永夜的神情一震,猛然睁开的双眼把正嬉皮笑脸的天溯给吓了一大跳。张牙舞爪地往后一蹦。还用手连连地拍着胸脯:“哇!大美人,你也太幼稚了吧?居然还喜欢玩这个?”
永夜定了定神,牵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自嘲似的苦笑,对着已在三步距离之外,正夸张着嗔怒的天溯轻轻一颔:“对不起。多谢。”
一看永夜和颜悦色地搭理他了,天溯立马又蹬鼻子上脸地活泛了起来,一个箭步串到了床前,自说自话地坐到了永夜的身边,死乞白赖地将脸凑了上去:“大美人,你是对不起刚刚吼我呢?还是对不起不愿意让我倒在你的床上?”
看也不看他。永夜径自缓缓起身:“是对不起不知道你胆小如鼠。”
“哎呀!我地心啊,稀碎了”一声哀怨的叹息,天溯摊手摊脚地仰面躺了下去。做伤心欲绝状:“老天爷。请你告诉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赢得美人心哪?!”
永夜却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这出独角戏。便慢慢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冷却了的茶。不料才堪堪送到嘴边。那个刚刚还心肝稀碎的人,竟嗖地一声串了过来。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茶盏。
见猝不及防被其得手的永夜,正面带薄怒地瞪着自己,天溯赶紧忙不迭地陪着笑解释:“千万别误会,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挑衅你的。千万别生气,你体内的淤血已经全部清除啦!我的意思是,这水已经凉了,对大美人你地身体不好”他的这番说辞甭管有几分真,有几分假,永夜都绝无理由再与其计较下去了,只得无奈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帮我?”
天溯闻言,一仰脖子将盏中的冷茶喝尽,打了个寒颤,一本正经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水地确是凉透了!”
永夜愣怔了一下,旋即明白他这是因为不愿意回答自己地问话,而故意叉开话题。想了一想,便也不再深究,敛容抱拳肃然道:“不管阁下是何人,因何而来,我都要多谢你适才助我的一臂之力。”
接着,又探手将桌上地那个画轴拿起卷好,递给正笑得正得意非凡的天溯:“若没猜错地话,这应当是阁下之物。”
天溯接过来打开一看,立即讶声道:“咦?怎么在你这儿?我以为是被小美人给捡去了,正打算明天想个辄给偷回来呢!”
永夜忍了又忍,却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偷?”
“是呀!”天溯回答得既严肃又认真:“小美人现在肯定恨不得要咬下我几块肉才能解恨,如果让她知道这是我想要的东西,那还不该卯足了劲儿地玩命刁难我,讹我啊?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我就只能用偷了!”
“原来如此。”永夜尽力忍了笑,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这图纸是打哪儿来的?”
“是我画得呀!”一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天溯的兴致便霎那间高涨到了顶点,快手快脚地将那卷轴在桌上摊开,拉着永夜便开始显摆起来:
“如何,不错吧?瞧这亭台楼阁,瞧这小桥流水,瞧咱这奇思妙想!啧啧啧!要不是这院子太小,局限太多,让我无法施展开来,我保管能将其整得比皇宫,哦不对,皇宫算什么,比天上的瑶池还要美不胜收”
永夜却只瞟了一眼,淡淡地问了句:“这个布局是不错,借鉴哪儿的?”
“借鉴?!”天溯顿时如遭奇耻大辱,对着胆敢质疑他的人吹胡子瞪眼地怒目而视:“这里面的一笔一画,一思一想,全部都是我自己原创的!绝对没有抄袭!”
见他这幅青筋爆起活像要与人拼命的样子,委实不像是在作假,永夜忙出言抚慰道:“你冷静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觉得这图纸中的庭院,让我有一点点似曾相识之感罢了”顿了顿,掩去了面上的困惑狐疑之色,微微笑了笑:“想必是由于这世间的园景皆万变不离其宗,或多或少总有些想通相似之处吧?”
“不可能!我这设计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天溯的抗声强辩才刚刚起了个头,却见永夜面色一变,并不多言,直接转身冲出了房间。
天溯见状只略略一呆,便也立时跟着跑了出去。
一阵狂风自打开的房门呼啸而入,竟将摊于桌上的那份图纸卷起,卷走,最后,终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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