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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答,唯有风声雨声在耳畔轰鸣。
莫远又沉默了很久,轻声道:“就这样吧。”
他把剑背回背上,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蹭了一手泥巴
莫远把手在下衣上随便揩干净,笑了笑,挥挥手,“爹,阿悦,明年见。”
说罢,他缓缓转过身,准备摸黑下山,不料没走两步,“扑通”一声踩到了一个水坑里。
……这没什么,本来应该也很容易保持平衡,但不知为何,这一次,莫远愣是一阵头重脚轻,接着膝盖一软,便朝前倒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啃屎时,一只手从后边伸了过来,勾住了他的腰。
莫远一愣,紧接着,这只手微微用力,他身不由己地被人朝后一拉,后背贴上一具略带温热的躯体,莫远瞳孔一缩,便听见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低低的,“……莫远。”
是薛凉月。
莫远下意识想推开他,但环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却像铁钳一般紧,让他动弹不得,他挣了一下便停住了动作,感觉脑子一阵阵的发晕。
他微微仰起头,呼吸有些急促。
薛凉月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费力地把他转了一圈正面抱在怀里,他微微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上莫远的,半晌后,莫远听见他低低的声音,“莫远,你发烧了。”
莫远:“哦。”
天真的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在嘈杂的雨声中听见薛凉月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以及气息抚过他鼻尖的痒感,节奏都很混乱,却又莫名地让人安心,莫远现在脑子很乱,但他确定他不想动。
薛凉月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加干涩了,“莫远,你是……看不见了吗?”
潮雨
薛凉月站在莫远身后三步远,提着一盏灯,看了他很久,却始终没有上前,这种情绪或许跟近乡情怯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他举着伞站了很久,雨水“啪啪”地打在伞面上,奇怪的是,听觉一向很敏锐的莫远却什么也没听见。
薛凉月看着莫远点着那些书,看着它们熄灭,看着莫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过身——
然而,莫远就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与他错身而过。
薛凉月双眼微微瞪大,下意识转过头,却正看见莫远直直地一脚踩进泥水坑里。
……
“莫远,你是看不见了吗?”
薛凉月盯着莫远没有聚焦的鸢色瞳仁,心里凉了半截。
莫远眼睛微微睁大,他仿佛听不懂薛凉月在说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而他的额头越来越烫。
薛凉月叹了口气,“算了,先回去。”
正当薛凉月打算想办法把人背到背上时,莫远忽然喊了他一声,“薛凉月。”
薛凉月动作一顿,“嗯?”
莫远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道:“你想要我吗?”
薛凉月愣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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