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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大抱着拐棍坐下。
看样子,他的身子骨已远不如老乔头,他虽然比老乔头活得精明,有见识,有威信,但早不能下地了。也不像老乔头还领几个退休金,他没,靠儿子养。儿子现在在县里工作,有个孙子,老乔头说他福大。
大家坐了好半天,没说话。
乔老大也不好破口,站起说:“天不早了,先睡吧?”
这时,党妹忽然从屋里跑出来,双膝一跪:“大伯,你不忙走,当着你的面,把家里事说清楚,要不然我跳下黄河也洗不清。”又哭,“我是逃命逃出来的女人,不是爹收留了我,我也活不到今天。我这一辈子忘不了!可是,爹,他,他今晚到底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是爹。是二狗儿抓住的,以为是贼。三狗儿不知道,还踹了一脚,我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呜鸣鸣……。
乔老大听了,心里明白了三分:“你先起来吧,孩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啊。夫妻不和奸人趁,家族不和仇人多。我们乔家在马勺子寒门单姓,要是把这些事张扬出去,更被人家瞧不起的。你进了乔家的门就是我乔家的人,还望你多少受点儿委屈,你大伯心里有数。”
党妹站起来。
乔老大转过面对着老乔头:“我比你大两岁,我可是早上不知晚上事,不想你还见柳花心!哎!都闻到木板味了!你。站起身来。”
“老大,”老乔头急了,“你想哪去了!兄弟虽蠢,也不至于这样抓屎吃呀!你听我说。”
“嗯?”乔老大双手抱着拐棍,又坐下。
老乔头光抽烟,老大一会儿没词。
“嗯!”乔老大哼了一声。
“你说呀!”老乔婆一把拔下老头嘴上的烟,“这里又没外人,说破了我饶你。不然,我明天用锣在街上敲,你看!”
“哎!”乔老大挡住老乔婆,又对老乔头:“听二狗儿媳妇刚才说的,你在屋后为啥哩?”
“我是。”
“是啥?”老乔婆逼上来。
“我是想亲耳听听二狗儿他们床上的动静。”
“这有什么好听的?”老乔婆气得又笑起来,“死鬼!竟做这龌蹉事!”
乔老大手一挡:“你让他说。”
“说!”老乔婆声更大。
“我想,我这辈子真没福,二狗女人进门五年,影儿不打!三狗儿又有了二胎。三狗又说不是他的,他已扎了。即便是,生了也要犯政策。我想,听听这二狗儿跟女人到底有没有那事。要有,我还有希望,要没有,我也准备犯政策,让三狗儿女人生,不管是谁的。”
“到底听着没有?”乔老大也觉得这事好笑,扬着声问。
“没有,听了十几夜了都没有!”
“啊!”老乔婆一惊,“你听了十几夜壁更了?你不是去地里了吗?”
从地里回来我就去屋后听听。
党妹有些不好意思,面背着月光站着。
乔老大笑着一戳拐棍:“你是想孙子想疯啦?有你这么急的?老糊涂!生儿育女天生注定,该你的孙子跑不掉。”又站起“就这么个事,也闹得沸反盈天的?睡吧!”
党妹又说:“大伯,这几天不但外面传风传雨的,我们家里也有挤眼弄鼻子的。请大伯当众把这事了一下,不能让我家里外头背黑锅。”
乔老大一听:“有理。”便对东屋喊“三狗儿,你们俩口子出来一下。”
三狗儿、三狗儿女人乖乖地出来。
乔老大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个仔细,最后交待:“家里的事,家里了。这事都怪你爹糊涂,别再冤枉党妹。再有三声高两声低,我拿你们不饶!“说完,手里拐棍一捣地,转身便走。
于是,乔家小院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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