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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丹惊愕的说不出话来,随即从他身上跳下来道:“那是谁叫的,泠心蕊,陈思琪还是哪个我不知道的小姐太太?”
越珒哭笑不得的又将她拉了回来,“我的意思是,你该喊我的名字,不然喊我宝贝亲爱的也行,顾先生是外人叫的。”
“我不也是外人嘛!”
他像是背诵早就烂熟于心的答案一般脱口而出:“怎么会,你即将是我的内人。”
朱丹先是一诧,而后那些不知名的小小的窃喜漫上心头,也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然而在当下,没有比这还要动听的情话了。她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一点点向上扬起。腿因开心摇摆着,长长的旗袍将她两只腿一并笼罩住了,像传说中的人鱼,坐在礁石上拍打着鱼尾。
“冷不冷?”他握住她冰冷的手问。
“不冷。”她答,又反问他,“你冷吗?”
“我也不冷。”
一对视,噗嗤笑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他闻着她的发香,仿佛冬季里开出花来。于是缓缓低头,把脸颊贴了上去,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些。
“你想听我说泠心蕊的事吗?”
朱丹迟疑着颔首。
“不会生气?”
“唔,这说不准,但生不生气你都得说。”
于是越珒说故事似的把见面的情形说给她听,当然也只拣着记得的说。
朱丹听着也还是有些生气的,生泠心蕊的气,她是司马昭之心——
她分析道:“泠心蕊这趟回来,是不是就是奔着你来的?”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知道我知道,女人最懂女人,她八成就是还惦记你,还想嫁给你!”
他也不辩驳,只是配合着点头,反问她:“那怎么办?”
她置气道:“怎么办,能怎么办,干脆你娶她好了!”
“我娶了她那你怎么办……”
“哼,想娶我的人多得是!”
“多得是?谁?”他冷着脸较真道:“除了谈司珂还有别人?”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手掌,看着牙印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实在委屈,碗里的也还没吃到。”
所谓先前爱过的人如果分别的时候没有闹到决裂的地步,很难叫人彻底的忘记,宛如蛀黑的牙齿,没有彻底拔除之前,总是牵扯神经,叫你疼痛。
但好好的一颗牙齿,不到万不得已,终归是舍不得拔掉,宁愿被它间接性的折磨,人对于身体的完整有着异常的执着。
他现在就是到了这种时刻,为了一嘴的好牙,必须拔除那一颗作乱的龋齿。
过了一周,宋太太的饭馆“萧玉园”在四马路上开业,门口摆了两列系着红绸缎的花篮,一地的鞭炮残屑,也是零碎的红。越珒带着朱丹前来祝贺,恰巧遇到了泠心蕊,她捧着一束花,正在同宋太太贺喜。
泠心蕊在人群中一眼瞥见了他们,一怔,而后微笑着,那笑容轻飘飘的浮在脸上,是一张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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