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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你虽然出身微贱,却也没薛恭文说得那么可憎。”
小公子拢了拢外袍,悠悠开口道,他上下快速地瞟了晏渠山一眼,悄声嘟囔了一句,“生的倒是不错……”
学堂中都是朝中大员之嫡子,却也对薛恭文恭恭敬敬的,不管人前背后都不卑不亢地一句“薛世子”叫着。
但晏渠山看他谈及薛恭文时的模样,似乎也并没有当成个什么人物。
这小公子虽然傲慢的有些可恶,但似乎并非单单看不起他,而是谁也不曾放在眼里,自恃清高罢了。
最主要的……晏渠山暗暗观察着他,猜测他身份定然在他,甚至是薛恭文之上上。
晏渠山和娘亲在一起时如过街老鼠,回了晏府,又缩头缩尾。到如今,早已练就了表里不一的性子,最是会做表面功夫。
因此他微微一笑,柔声道:“能不污了公子的眼睛,是在下的荣幸,敢问公子……此地是何处?”
没想到那小孩儿一噎,像是面子上挂不住,瞥过脸去,不耐道:“本公子怎么知道?若是知道,还会在这里跟你浪费口舌?早就回去了。”
想是走散了,不知怎么的摸到这边来,撞见了他,晏渠山暗想道。他看了看那公子,认为这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既然如此,你我便结个伴,一同回去?”
那小孩看他多少有些嫌弃,却也知道凭着自己定然找不到路,权衡再三也跟在了晏渠山后头。
晏渠山环顾四周,见周围庙宇座座,便知道此处还在天宁观观内,心下也松懈了几分,就这样沿着小路往回走。
那时天色已暗,天宁观坐落于层林叠密、瘴气环绕的山野中。夜深之后,难免没有野兽袭人,也是因此,更不敢松懈心神,不住环顾左右。
正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动。晏渠山心下一惊,却也没忘了做戏卖乖,当即将身边的小公子,也就是萧麒,护到身后。
萧麒也是被吓到了,可见到晏渠山这样护着他,看向晏渠山的目光也变得茫然却温缓了些。他们站在原地屏气凝神了片刻,等着那阵声响慢慢归于宁静。
晏渠山思索片刻,竟然往那处走去。
萧麒一惊,匆忙拉住他,轻声急道:“你去那边做什么?”
晏渠山道:“在下方才似乎听见了人声,想去看看,若有人,也好问个路。”
他顿了顿,又温声安抚:“公子若是害怕,便在此地等着在下探路回来,不要走动。”
萧麒急得跳脚——与其就在这里一个人心神不宁的,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去呢,可他面上还是执拗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万一……万一你不仗义,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怎么办?”
晏渠山知道他心里害怕,又不好意思明说,只是笑笑,任他跟了上来,朝那出声处走去。
没想到愈靠近,便看见一片金光闪闪,光芒万丈,引着他们二人不由得愈走愈近,那不远处,似乎是个盘坐在地的人,被周身佛光笼罩着,看不清面容。
萧麒惊讶十分,拉着晏渠山连连往后退,口中讷讷,“这是……这是得道高僧在坐化。”
只他没想到仓促间竟踩到了一出枯枝,“卡擦”一身,在僻静林间十分响亮,他们二人皆是心头一骇,匆忙地想要离开,却没想到身后传来一道古朴沉重的声音。
“且慢。”
不知有什么魔力,他们竟然真的定住了脚步而无法离开,反而不由自住地朝那佛光闪闪的那处走进了些。
金光内又传来方才那人的声音:“此地荒凉,贫僧实没想到能偶遇两位小贵人。”
萧麒怯怯开口,“你……你是谁?”
那人只是朗声长笑,却不应答,萧麒觉得没趣,同晏渠山就要离开,却没想到那人又叫住了晏渠山,“晏小施主。”
晏渠山一定:“你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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