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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就是脾气臭些,这小女医竟敢诓她有碍容貌,杨灵籁长这般大,还是头一次被有人以这种理由来膈应,做个医士难不成就能张口胡诌了。
“视娘子情况而定,《方术》云:性燥伤肝,易疲多纹,乃慢性毒。”
方荔的表情太过坦荡,反倒让杨灵籁拿不住主意,她这脾性让旁人受累明眼可见,可若是伤及自身,乃是下下策,只是叫她憋着,更是坐立难安。
后又想想,左不过今日才知,日后再改也还来得及。
恶狼
这般想通了,杨灵籁又换上了笑颜,她将桌上被帕子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戳到跟前,语调轻柔,“还要烦请方医士帮我瞧瞧这东西。”
帕子被细细掀开,里面正是从杨府拿出的那块广寒糕。
方荔仔仔细细拿起来端详片刻,后又捏碎取出一小块闻了闻味道,待查到最后,原本泛着米香、娇俏玲珑的小块糕点已是经历了狂风卷叶,丝毫不见雏形。
“这糕中似乎是掺杂了一些伤脾之物,若是久服,亦或是有同类药物相配,日久便会胃中溃烂,并非会要命,却可叫人日子难熬。”
话中点到为止,杨灵籁已然是明白了。
“有劳了,不过……”
“方医士医手仁心,劳苦功高,怕也是活的恣意,国公府这般的好地方,自是住惯了,不好挪,也十分难挪,耳听八方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好事对吧?”
方荔沉默,杨灵籁却依旧接着说下去。
“十五金已是不少,我这做大娘子的都比不上,不如就收了金子好办事,随口一句唠唠便罢了。”
到最后方荔也没说好与不好,兴许是还瞧不上她这个初来乍到便惹是生非的大娘子,也看不上她这装模作样的吓唬,人扛着药箱走的飞快,若不是院子里那有个门槛,瞧着是要飞过去的。
恰这时莽撞的盈月从门外冲来,二人险些撞了个仰倒,也不知是连着道了几声歉才跑来,气喘吁吁地也是要说。
“姑娘,您……您猜奴婢打听到了什么。”
“咱们院里的……蒶嬷嬷前些日子不仅去了静鹿园一趟,还得了赏赐回来!”
蒶嬷嬷就是项脊轩的管事婆子,除了杨灵籁近身的丫鬟,其他奴婢们皆由对方安排,也是这嬷嬷在新婚之夜给她安排的不得动弹,连吕献之都得好好听着。
“原是她。”杨灵籁若有所思。
盈月虽还喘着粗气,话却不停。
“奴婢去问时,那些丫鬟个个不多话,却是一个在外院洒扫落叶、名不经传的婆子自言自语提了一嘴,她念着说,蒶婆婆昨日晨起寻夫人要了几个人来,怕是她这伙计要干不长了,若是她也像人一样挣得不少银钱便能出府颐养了……”
“奴婢也没全信,便又去府中寻了些不懂事的小丫鬟,她们都说昨日晨起确有一嬷嬷去了静鹿园。”
杨灵籁眸光闪了闪,这婆子聪明,日常在项脊轩除了规矩上严苛些,训的小丫鬟们抬不起头来,旁的时候总是个睁眼瞎,不爱多嘴,也不会当面管到她头上来,她也就没分心多去瞧。
谁承想这就马失前蹄了。
她这才来了几日,刚惹得王氏不悦,不好直接理了人,不过总有法子治人。
况且就这么打发了多不好玩,就得好石头用在尖刀刃上。
“姑娘,姨娘那……”
盈月面露难色,她自小是被姨娘放在姑娘身侧服侍的,情分不同,便是她最好的姊妹碧画也留在了萝怡园,实在是放心不下。
“此事需得弦月回来再说,你莫要多想了。”
“是。”姑娘说的,她便信。
“你去将那蒶嬷嬷叫来,母亲正叫我体谅郎君,咱们也得好好去做才是。”
杨灵籁正发愁火没处撒,这不,送上门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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