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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哈哈”一笑,抹去脸上血水,兜转马头跑了,远远地又扔回来句话:“要是真让你这乌鸦嘴说中了,记得是你方的我……”
花信风哭笑不得,只得苦笑。
他被军务牵扯,也不再多废话,任由李爻去了。
不任由又能如何呢?
待到那胡哈军零敲碎打地撤兵,已是深夜。
花信风摘掉将盔,任大雨浇头,心说这仗打得真他妈憋屈,待到援军来了,老子非带人倾巢而出,把那些混账一顿好打!
他这么想着,一扭脸,见景平闷不吭声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花信风诧异,他这慕强的宝贝徒弟,简直把李爻奉若神明,这回怎么没当个尾巴追着人走?
贺景平道:“太师叔没带军医,我自然会快马追上,但近来他身上旧毒伤有变,我需得先和师父把他的身体情况勾兑清楚。”
行刺
这些日子,江南时不时下雨。
而那片阴晴不定的云又仿佛被一阵风吹到了邺阳。
都城一连三天水潦缠绵,春末的风里竟然反出寒潮气。狂舞满天的飞絮被雨砸在地上,让来去行人踩得乱七八糟。
今日没有大朝,皇上在文安殿跟几位近臣商量湘妃怒制法泄露的事。
“皇兄,”嘉王看赵晟愁眉不展,劝道,“这些日子臣弟回去细想了,万事福祸相依,因果暂时查不清也并非坏事。”
皇上把玩着他曾送给李爻的竹报平安腰佩,那玉佩傍又多栓了只玉雕葫芦。葫芦紫、绿、黄三色均有,是上好的春带彩料子雕的。工匠妙思奇想、技艺非凡,葫芦肚用整块黄色,上面伏着只紫色小蝙蝠,蝙蝠翅膀向上延展至龙头的藤萝,飞出翠绿的叶芽,是福禄寿的题儿。
皇上掀眼皮看嘉王:“你难得在政务上插嘴,这说法倒是新鲜?”
现在不是大朝,臣子各有座位,嘉王直了身子,正色道:“臣弟听户部抱怨,说湘妃怒从研究到制作极费银两,如今江南疫病,北边也不太消停,国库的银子该济着这两处使,就算工部的陆大人能耐再大,钱不到位,他也做不出好饭来。研究一事,投入产出不一定对等,花三两金子买一粒芝麻得不偿失,皇兄干脆下旨,将湘妃怒彻底封禁,私藏、私用、私下研究的通通拉出去砍了,也就没人敢碰这玩意了。”
“你倒是大刀阔斧,”皇上无奈看他,“但湘妃怒的制作方法已经流出去了,若咱们不研究,反被外族研究个透彻,如何是好?”
嘉王蔑笑道:“他们哪儿有那钱,我大晋地大物博,五十一州道同纳税收,岂是区区番蛮可比。他们占着芝麻绿豆大的地方跟咱们拉扯游击,皇兄给我十五万兵将,臣弟用一年时间,将他们通通灭了!”
“胡闹,”皇上气笑了,翻白他,“蛮荒四夷,你先灭谁?厥词在小朝上说说便罢,莫要去大朝会上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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