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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你的,谢危楼。”凌翌抱着膝盖,摁回谢危楼的手。
“……”天地间徒留风声,谢危楼缓缓松开了捏在凌翌面上的手,指节滑落前,又勾了勾凌翌的嘴角。
谢危楼站起了身,收回了落在凌翌面上的手:“我从来都很在乎。”
凌翌被谢危楼凝望着,接着,他闻到了谢危楼衣袖间的白檀味。
清淡的味道一缕缕地冒了出来。
那一刻的无力和烦恼好像即将冲破而出。
凌翌哑着声音道:“谢危楼。”
谢危楼伸出手,给他轻轻拉出一个微笑:“在。”
谢危楼展开了凌翌抱紧的臂膀,指尖抚过去。他托起凌翌的脸,发觉对面崩溃时眼角还有水痕,嘴角动了动。
凌翌眼角抽了抽:“你笑什么。”
谢危楼嘴角笑容越深:“我笑你比较好笑。”
泪痕在凌翌眼角淡去了,他吸了口气,鼻尖还让他觉得发酸,但身边的拥抱又像把他的血给点燃了,让他觉得越来越烫。
凌翌擦了下眼角,别开目光道:“你这个人真的好烦。”
每一次他快受不住情绪而崩溃,眼前恰好就是谢危楼。
每一次谢危楼都接住了他。
三百年了,他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没怎么变,谢危楼变了,他的变化很微妙,让凌翌觉得好像眼前这个人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熟悉只是因为眼前的人还是谢危楼,而他觉得陌生,也是因为谢危楼真的变得长了他一百岁,无论是修为还是阅历,都超出他一大截。
谢危楼望着凌翌的眼睛,从怀里取出了巾帕,他抬手,擦去凌翌眼下的水汽。他耐心叠了帕子,又给凌翌擦了擦,他低下头看去,望了一会儿,嘴角竟带上淡淡的笑:“我要给你带只灵鸟,让它唱歌给你听。”
“你想不想听?”谢危楼又问道。
凌翌眨了下眼睛,他忍住了喉头的涩意,望着谢危楼。
谢危楼听罢点了点头,笑了:“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我其实之前在想,我在这里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凌翌道,“可是后来我想通了,活着多好啊,我睁开眼就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有想见的人就见。”
谢危楼嘴角勾起:“你的刀不是叫无悔么。”
凌翌道:“我从来都不后悔我上辈子做过的任何一件事。但谢危楼,有些事我还是觉得没早一点说,早一点做。”
谢危楼从地上起身,没多做停留,他回首望了凌翌一会儿,负手在身后,又上前,取下了凌翌耳边的流苏坠子。
那枚流苏坠子捏在谢危楼手里,他上下掂了掂分量:“来得及,什么时候都不迟。”
凌翌还有点懵,他也是做过鬼王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和谢危楼呆在一起好像他们都变成了从前少年时的模样。
凌翌靠在高阁边上,手里虚虚捏着谢危楼给他的莲花禁步。莲花雕刻精致,每一次他在指尖抚摸过,都好像触及了真正的莲瓣,在他指尖下绽放、生花。他吹够了冷风,人也缓好了,才恍然抬头,发现谢危楼在他头顶上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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