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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迟疑,重重点头:“想!”
待阿筝整理好,日头初升。客房中的弟子们竟然还在酣睡,连星茗站在傅寄秋身边,没忍住槽了一声,“这些人若在蓬莱仙岛修仙,早就被寒荷师叔拎起来打手板板了。”
清晨的雨露有些凉爽,连星茗这幅新身体灵力低微,连灵气护体都难以做到。便抬起手小心在唇边哈了哈气,抵御秋霜。
傅寄秋从储物戒中取出厚绒披风,盖到他的肩头系上,道:“师叔现在不打人了。”
连星茗惊异偏头,万分委屈道:“我在的时候她打人手板板,怎地我不在她就不打了?后来的弟子实在享福,我觉得这对我们很不公平。”
顿了顿,他“啊”了一声,更委屈:“哦,你总共也没被打过几次,我心里好像更不平衡了。”
傅寄秋失笑,眉眼温柔。
抬掌伸到他眼前,“不如你来补上?”
连星茗垂眼看了下他的手掌,指尖纤长苍劲,掌心与指腹有薄薄一层茧。他突然想起来这只手从背脊上滑过的触感,上下缓慢轻抚的酥麻感,那悸动仿佛还留在脊椎。顿了许久后,连星茗心中叹息默念一声“真要命”,按下他的手掌遮掩般笑道:“不了吧。”
傅寄秋低低“嗯”了一声,抬手将他的披风带子系得更紧,以防止冷风钻入。
高大身形几乎能盖住连星茗。
阿筝正站连星茗的的身后几米,从她的视角,甚至能够清晰看见傅寄秋的眼眸。
她看着傅寄秋克制又温柔的动作,又看见傅寄秋眼底的脏深与情潮涌动,不知道为何,她突然间有些脸红心跳撇开了眼,惊吓拍了拍面颊。
外人看了都想逃,那个很温柔的大哥哥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这种压迫感吗?
连星茗若是能感觉到压迫感,他早就逃跑了。可傅寄秋的动作实在是太温柔啦,看他的眼神也毫无侵略性,他像醉倒在温水里一般感受着温暖的水漫过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街道上。
清晨就有许多小商贩出来摆摊,以前连星茗带着傅寄秋在佛狸皇城游玩过一次,那日他们不仅去了酒楼,去酒楼的路上,连星茗还拉着他逛了许多商铺,肆意大笑着,扬言让他体会一下佛狸人民的质朴与热情。
这次连星茗兴致缺缺,唇边挂着笑意,却笑意不达眼底,仿佛于热闹的红尘格格不入。
每一家曾经被祸害的新娘子都清醒了过来,不再站在房门前用手背鼓掌。于是无数个家庭也如蒙大赦,家家户户挂上了喜庆的红绸,似乎是在庆祝着这一大喜事。
街边有酒楼的小厮高兴喊:“大燕国庆,今日食客用餐皆半价!”
大燕国庆?
连星茗唇边笑意淡了几分,偏过视线紧了紧披风,那小厮来招揽客人,连星茗一言不发往傅寄秋身侧藏了藏,不去看。
傅寄秋抬眼看向小厮。
小厮后背突然一凉,讪笑着脚步猛地调转,改去招揽其他客人了。
虽说祸不及国民,但连星茗看着街道上热热闹闹的景象,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个隐隐作痛的念头。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幸福。
阿筝看似随意地在乱逛,可是走着走着,她又似乎目的性明确,走向了一处富华老巷。
最终她停在了一处高大的红门之前。
红门周围嵌入了许多铜板,连星茗抬眼一看,便想起来了:这是他们曾经窥探阿筝执念时见到的那处庭院,阿筝苦苦攒了两百个铜板,想要买下这座庭院,逃离那个会将她锁住的家。
最终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想买的庭院,正是她的父母用阿姐同郡守换来的庭院。
门前依然是那个在幻象中出现过的中年护卫,他看见阿筝,似乎十分惊喜,跳下台阶从袖子里取出钱袋,哈哈道:“小姑娘,你近日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上回我兄弟将你的钱币扔掉,我已经骂过他了,让他把钱币重新捡回来,你点点看少没少钱。”
阿筝愣愣接过钱袋,没有去数。
连星茗走到他的身侧,递出房契,这是郡守夫人交给他的。原本这座房子也是属于阿筝的了,他偏头看向阿筝道:“你爹娘已经被官府抓起来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你的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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