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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翌:“事情七七八八我知道个大致,如今谢危楼到底怎么样。”
“凌翌。”周洵清又道,“一百年前的事,我不在乎你怎么想,谢危楼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太多人盯着那个最高的位置,我不希望谢危楼因你而出事。”
周洵清冷哼一声,又道:“焚着白檀的香是引魂香。死之后,他抽了一半的神魂给你,如今魂在两个人身上,他能好么。”
半晌后,凌翌又问:“这件事还有被人知道么?”
周洵清漠然道:“我不至于蠢到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凌翌沉吟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帮他。”
周洵清:“我要做什么和你有关系么?”
凌翌扫了眼周洵清的香炉,调侃道:“怎么说我将来也要被你叫一声小叔了。”
周洵清脸色阴晴不定。
凌翌正色答:“当年上下九界一战,所有人都生死未卜,更没有愿意来下九界,当时是你把谢危楼从我身边带走,这事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一百多年了,你还在料理谢危楼的病,又把这件事藏了这么久,我不相信是谢危楼和你私交甚好,或是为了别的什么。”
周洵清袖间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女子手上的珠串撞在一起,音小而清透,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听到。
凌翌低眉。
周洵清拂了下衣袖,袖底有风掠出,荡然扫去了满室内的白烟。
他垂眸答:“宛娘是十年前走的,当时谢危楼也在意了很久。”
凌翌:“是她嘱托你的?”
周洵清敛起眉,他攥着手里的珠子,闭上眼,忍了很久答:“人生在世多的是求而不得。宛娘临终前,她卧在我膝头,嘱托我照顾好谢危楼。”
“谢危楼做什么和我无关,我再对你没想法,也不能不在乎宛娘。”
“你是谢危楼最在意的人。”
凌翌和周洵清不算熟人,从前一起修习的时候,这个人一直住在书阁内,书卷气重,偏生腿上不好,很少和人打照面,但凌翌能肯定周洵清的人品他能信任,谢危楼信任的人他更能去信任。
沉默之际,周洵清又道:“有时候我觉得谢危楼做的事情真的愚蠢至极,谁会真的把自己的灵脉给别人分上一半。可当我遇到宛娘的事情,我才觉得,谢危楼要比我幸运很多。他还能等你回来。”
白烟在室内缓缓地飘,云雾似的,缠着、绕着。
凌翌慢慢敛住呼吸,他垂下眸,点了点头,郑重答:“那你讨厌我么?”
周洵清倒没给凌翌脸色:“没什么感觉,不好不坏。”
凌翌又问:“那陆文竺呢,他怎么样。”
周洵清神情微妙,没有接话。
凌翌抱着臂膀答:“我总觉得,他当年对你有点什么的……你知道么?”
周洵清:“我大婚那日,他把我从府邸内叫了出去,从前我对他一直没什么想法,至多觉得他长袖善舞,善于拉拢人心,所以才会愿意在我身边久留而已。但他那天喝得实在太多了,宛娘在屋里等我,在我面前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话。我没听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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