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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霄凌:“怕什么,不就两倍的人。打就是了,我就不信打不过!”
他能这么说,一是因为他根本没打过几次仗,二是因为他又走运,之前少的可怜的战场经验,毫无章法的一通乱打,却还真有过几次“以少胜多”的战绩。
但那只不过是运气使然。
此刻这番这话在账内老将听来,无异于毫无经验的胡说八道。大家个个神色凝重,尤其是想起半年前的天昌之战——
当时他们的旧主邵子坚,就是被仪州、西凉和随州的三方两倍兵马夹击围剿,不肯投降死战到底,最终落得尸首无存、令人扼腕。
眼下状况,仿佛昨日重现。
几乎是必输之局。
就连小公子邵明月都深深铭记慕广寒才教过他,平原遭遇,只要对方兵力是己方一倍半,就是碾压之局近无胜算了。
可能唯一的庆幸,就是敌军兵力也没到我军三倍以上。
月华城主还说过,想要强行攻城,需三倍以上兵力才可。否则只能围而不打,等待援军。
李钩铃咬牙:“可那样,不就进入了消耗战?”
要知道,洛州也耗不起。
统共十万兵,粮还是借的。如若就此被困安城,此番出征就变得徒劳无功。且只要西凉援军一到,安城必破。安城破了洛州就完了。洛州沦陷,乌恒唇亡齿寒。
李钩铃这次来,带了乌恒骁骑营五千人,是乌恒最骁勇善战的一支部队——但在怎么骁勇,以少胜多也要有个限度,五千打一万她还能勉强试试看,五千打二十万岂不痴人说梦?
不能据守,可出去又打不赢。
没有出路,更没有退路。
一时之间,仿佛前朝老将军的原城困局重现,账内一时悄然无声。
就在此时,慕广寒回来了。他是跑回来的,手里还拿着个刚买了个镶宝石的金丝大海碗。
卫留夷陪他买的,卫留夷付的钱。
慕广寒全程并无挣扎,毕竟对方眼下是洛州粮草大户,大敌当前恩怨先放放。今日全当讹了他一只金碗,也不便宜,讹一点是一点。
但那碗实在太大了,看着根本不合适用来吃饭,作为摆设又感觉过于浮夸。
买下时,卫留夷忍不住问:“阿寒,这碗是……”
“啊,我拿来喂鸟的。”
卫留夷很是不解。
喂鸟的,不应是那种极小的精致白瓷盅?
“那鸟很大,而且吃起肉来又贪又狡,跟他主人一模一样。”
卫留夷不知道他说的鸟,亦不知鸟主人是谁。
但不知为何。
看他带着笑说起那鸟主人“贪狡”,心里一阵闷闷酸楚。
慕广寒进营帐看到众人,也不废话,只把碗递给楚丹樨,让楚丹樨收入行囊之中。
随即拎起行囊:“众将,都已经准备完毕了吧?走吧,咱们即刻出发!”
众人皆一脸欲言又止。
“放心,可以打的。”
不像在场多人一般愁云惨淡,月华城主眼神笃定,甚至还笑了:“只要行动够快,就可以打,而且能赢。走,想赢就动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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