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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陆若灵喘息未定,一脸寒心酸鼻:“你……”
在她靠上来那一瞬,陆老夫人蓦地举起手中玉枕狠狠砸下去,陆若灵骇然欲绝,本能闪了下身子。
沉重的玉枕擦过她的额角,刮下一层皮肉,刹那间鲜血迸溅。
陆若灵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鲜血流进眼里,眼前一片血红,又惊又恐的陆若灵撕心裂肺地哭叫。
陆老夫人狰狞着一张脸,一击不成还要再来,却被大惊失色的春杏拦住:“老夫人,老夫人!”
“孽种,我要杀了你这个孽种。”陆老夫人铁青着脸,其状可怖。
春杏动作一僵,孽种?
陆若灵不敢置信地看着满脸仇恨憎恶,恨不得生吃了她似的陆老夫人,一颗心就像是被拴了块石头似地往下沉。但见陆老夫人挣脱惊愕发愣的春杏扑上来,终于想起二哥差点被她咬断手指头那一幕。
陆若灵骇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外逃,彷佛背后有恶鬼在追。发昏发涨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祖母已经认定了他们不是爹的孩子,祖母想杀了他们,怎么可能帮他们。
追了两步,陆老夫人便觉一棍晕眩袭来,生生打了个晃,春杏眼疾手快接住软倒的陆老夫人。
“把她给我抓回来。”陆老夫人扭曲了五官,声音嘶哑而又阴森:“乱棍打死,慢慢打死。”
这府里驻扎了官差,下人们又人人自危,无人敢执行这杀人的命令,且陆若灵难得机灵了一回,躲在玉笙院里关紧门户。
气得陆老夫人险些背过气去,怎么也晕不过去的陆老夫人老泪纵横,真恨不得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去了,便什么都结束了。
悔恨的泪水浸透了枕头,陆老夫人终于想起一件正经事,眼里聚起光:“你去叫一个能做主的官差来,我有重要的证据要交给他们。”
她手上有颜家所有财产的账册,当时是想着待陆明远长大能与陆茂典相抗衡,就好好和陆茂典算算这笔账,让他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陆老夫人痛彻心扉,眼泪再一次决堤。她这二十年为了陆明远殚精竭虑机关算尽,不惜枉顾嘉毓母女的性命。到头来,陆明远却是陆茂典的种,何其讽刺,何其荒谬!
陆茂典他是不是很得意。
来人一听,笑了笑:“账册已经运回大理寺。”
陆老夫人怔了怔:“是陆嬷嬷告诉你们的。”
来人略一点头,那老嬷嬷稍稍一吓,竹筒倒豆子,什么都倒了出来。满满一大箱子的账册,宣平侯府颜氏的豪富当真是让人咋舌,听说那位老侯爷有聚宝盆之称,果真不虚。
陆老夫人的脸再一次灰败,一丁点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吗,嘉毓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她。
陆老夫人心头一刺,一阵一阵的抖起来。
……
大理寺内,还昏迷着的阿渔被安置在最好的一座院落里。
叶御医检查了一番,拿出一瓶药,让边上的婢女喂下去,叶御医静静观察情况。
这药是他们太医院近来得到的一张药方,解毒有奇效,对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应该有些作用。
隔壁院子里,魏英韶和程晏面对面而坐。
魏英韶在大理寺挂了个闲职,今天正巧在衙门里。听了这案子,不禁感慨,果然越是美人越是命运多舛。正想着能不能帮个忙,如斯美人,实在是太惨了些。
就遇上了带着御医而来的程晏,原来大理寺养着的几名郎中对颜嘉毓身上的毒一筹莫展,便申请御医出手。毕竟颜嘉毓是宣平侯府遗孤,父亲又是英烈,她请个御医看看还是使得的。正巧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想起颜家父子,点了正在跟前的程晏带着御医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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