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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渔收下了,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做生意贵在心诚。”
程晏隔着面具望着她的眼睛,拱了拱手:“在下亦如此认为。”
阿渔转身离开。
“小王爷,真的不派人跟踪,万一他一去不复返了。”三泉不放心。
程晏把玩着手中面具,勾了勾嘴角:“做生意贵在心诚,他还会来医馆的,没得弄巧成拙。”
三泉摸了摸脑袋,好吧,小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程晏眯了眯眼,走到阿渔做过的位置上,鼻尖轻轻一动。他小时候有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绰号——狗子,因为鼻子比狗还灵。此人身上的那股药香味似曾相识,和七夕巷子里那个出黑脚的‘姑娘’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思及此,程晏脸扭了下。
那一天他知道自己抓不住人了,就特意记住了那个味儿,想着以后找机会算账。
回头魏英韶这个王八蛋把那巷子里发生的事在皇上和太子面前大肆宣扬,天家父子俩看热闹不嫌事大派了个御医过来看他笑话。幸好自己没告诉他们,他怀疑那人可能是女子,不然不定被怎么嘲笑。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刚才想起来后,要不是脸上戴着面具当场就要露出马脚。
程晏第一次觉得京城这么小,这样都能遇上,只那天自己不明情况先动手理亏,且那么难以启齿之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好。
程晏努力保持微笑。
瞥到程晏捏着面具的手指逐渐收紧,三泉心想,小王爷面上表现得淡定,心里肯定也怕对方泥牛入海。
阿渔把礼物随手送了人,绕了几个圈,确定对方没有派人跟踪,又添一分满意,是个敞亮的。找地方换了衣服,若无其事回到酒楼。
“哎呀。”率先醒来的叠翠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把推醒边上的叠绿。
叠绿一个激灵醒过来,打了一个酒气浓浓的哈欠,就见阿渔还趴在桌上,往日苍白的面庞因为醉意透出几分红润。
“姑娘,姑娘。”
阿渔幽幽转醒,茫然四顾,慢慢回过神来:“居然迷糊过去了,才喝了那么一点而已。”
叠翠:“姑娘不常喝酒,所以容易晕,尤其这酒后劲还大。”
阿渔拍了拍脑袋:“你们别告诉外祖母,我不想她老人家担心。”
叠翠叠绿求之不得。
阿渔站了起来:“去外面走走,散了这一身酒气便回去。”
三人便离开酒楼,此时已过戌时,街上却依然人来人往,今儿这样的日子无须宵禁,可以狂欢至天明。
恰在此时,河中飘来一支船队,船载佛婆念佛,另有几艘船上烧锡箔纸锭,中间穿插着放满河灯的船只。此仪式名为“度孤”,超度人世间的孤魂野鬼。
阿渔买了两盏莲花灯,写上对颜家父母的祈愿,放入河中,目送河灯随波而去。颜家的家财,她会让陆家吐出来。颜嘉毓母女的仇,她会报。
回到府里,已经有些晚了,陆老夫人心想她定是心里不好受,所以不愿意早早回来,陆老夫人这心里也亏得慌,不敢多问,怕她又说出什么刺心的话来。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几日,期间阿渔让猫儿往医馆送了张小纸条,把药方送给他们,没提条件,反而多送上一张止血生肌的药方。先把本事亮出来,再把人情做到位,届时开口就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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